衣,裤腿上溅上去的泥浆有些干了,硬邦邦的一小块一小块黏在布料上。
热水淋头冲下来,常安才轻轻呼了一声……
洗完之后常安没急着出去,拿浴巾裹着自己坐在马桶盖上抽了一根烟。
最近她已经尽量在戒,只在特别压抑的时候才允许自己抽一根,不过尼古丁的作用果然强悍,一根烟下去脑子里那些飘忽不定的情绪就被压得差不多了。
常安重新穿好衣服,下楼觅食。
那会儿都已经过了三点,雨是停了,气温却似乎更低。
附近也没什么像样的餐馆,麦当劳这种快餐她没食欲,最后选了一家饺子馆吃了一碗饺子,从饭店里出来,时间尚早,可是冬日白天短,加上又下雨,天色已经蒙蒙变暗。
常安在路口拦了一辆车。
“去长安街!”
师傅回头看她一眼,“长安街可长了,你得具体说个地方。”
常安双手插在兜里,那朵小纸花已经揉成团了。
“没什么具体地方,麻烦从头到尾绕一圈吧,然后再把我送回来。”
“好嘞,那您坐好!”
师傅重新发动车子,起初还跟常安聊天,这大概是跑出租的惯毛病。
“姑娘您是过来旅游的吧?一个人呐?”
“诶这会儿北京可没什么好看,天太冷,天气预报说明天可能还要下雪,您得十月份来…”
“不过现在春节还没过,城里比往常空,不然这会儿路上早堵上了哟…”
师傅也不知道操着哪里的口音,反正喋喋不休,不过慢慢大概也意识到常安没有要搭腔的意思,也就自觉不吱声了。
大半个钟头后车子上了长安街,果然是时间来得好,街上车流比前几次来的时候看着少。
车子一路开过去,路灯都已经亮了,驱逐了黑暗之余还给这个冬日的街道抹了一曾橘黄色的暖意。
常安看着从车窗外晃过去的景致,每一个都很熟悉。
她回忆自己几次来这,从几岁到现在28岁,跟不同的人一起过来,似乎每次心情和处境都不一样,有年少懵懂的,有甜蜜的,有伤心痛苦的,然而这次又多了一份释然。
难过还是难过的,尽管她对孙正道没什么感情,可是血缘可能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无形中连接着彼此,所以即使两人没有真正相认过,常安还是不得不承认在听到他去世消息的那一刻,自己心里痛得很,就像是身上又被割断了一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