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随意,但是却令所有人觉得美妙不凡地抬起素手,展开广袖,莲步轻移,环佩叮当地在原地优雅地转了一圈,就像是在舞蹈。
“你想通了?”她道。
“想通什么了?”管阔不解,“我确实是想跟你说一些事情,最好让那些人都离开。”
“大胆!”侍卫统领闻听此话,怒火中烧,公主殿下来到这种地方,已经令他们觉得玷污,管阔竟然还想要避退所有人,在这肮脏的环境中和广乐公主单独说话?
“大胆什么?”管阔“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趴到牢门上,如果不是牢门隔着,他几乎要冲进李惜芸的怀里,“当日本驸马都尉和她洞房花烛,也是只有两个人!”
他的这句话,就像是天雷一样轰在所有人身上,杀伤力惊人,几乎把他们轰得体无完肤。
他们可以容忍自己被管阔羞辱、暴揍,大不了和对方对骂对打一场,可是却实在无法忍受管阔一而再、再而三地对着广乐公主大言不惭,说出这种字眼。
“洞房花烛”、“只有两个人”,那几个字就像是棒槌敲打在他们的心上,就像是伤口不断撒盐,几乎要让他们暴走。
薛昭的脸色阴沉了短短片刻,就平静了下来,他的心,也平静了。
那是真的平静。
他下意识地知道,他和管阔这一名落魄公子,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以管阔的能力,只要去了边疆,根本就没有希望活着回到长安,管阔的这一生,从那一晚开始,就已经彻底完了。
“亵渎公主,杀了他,千刀万剐!”一名囚犯不停地拍着牢门叫嚣。
“公主殿下,臣愿意代劳,砍下这反贼的头颅,只要您的一声命令。”一名侍卫慷慨激昂,提刀抱拳,强行忍住马上就冲上去的冲动。
“公主,这是冒犯皇家威严,他现在早就是庶民了,我这就打开牢门把他提拿出来。”那名前几日被管阔威胁着去找李惜芸的狱卒阴冷地盯着管阔的那个方向,道。
……
到处都是请命和提议,所有人同仇敌忾,他们实在不想再见到管阔活蹦乱跳地存在在哪里,然后随随便便随时随地就出言羞辱广乐公主。
李惜芸微微抬起素手,有些慵懒地眯起眼眸,瞄了一眼管阔,随后又环视过所有人。
“提拿出来。”她道。
她的声音很优雅,很动听,就像是枝头的杜鹃。
听到这期待了许多天的话,那名狱卒的身体兴奋得几乎颤抖,他从腰间取出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