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正兴的神情依旧淡漠,他徐徐转过身去,身上的盔甲发出极有规律性的铁血声音。
他要离开了,因为他并没有想要对管阔说话,所以他也直接忽视了管阔的话。
关建如意味深长地戏谑一笑,最后看了管阔一眼,那里面充满了淡淡的讥讽。
他同样转过了身去。
与此同时,管阔看到了这一切,却是神情自然,没有任何的不悦与失态。
可能他的哲理很简单——他们忽视我是他们的事情,而我说好自己的话,是自己的事情。
所以他还在说话,并且很认真。
“你们虽然摆出来的姿态不一样,不过却是表达了同一个意思——不认同我是关家人。”
“我说过,如果你们承认我是关家人,因为血缘上的关系,还有你们关家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我可能会觉得得到了认可,很高兴,但是如果你们不认同我,那么我也无所谓,因为我并没有死皮赖脸地要加入你们关家。”
“所以……”他顿了顿,“我并不明白你们摆出一副认为我们是关家耻辱的样子到底做给谁看?”
他的话语在继续,而关正兴和关建如父子的步伐铿锵有力,也是在继续。
他们已经拜见过了圣将,然后恰巧看到了那一位他们几乎不屑一顾的年轻人,紧接着对于圣将的话语作出了回应,最终……最终便没有了别的什么事情了。
不论管阔的嗓门有多大,说的话又有没有什么道理,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刷——”
“刷——”
……
关正兴父子的步伐惊人地一致,同时带有着某种很特殊的力量。
他们身着盔甲的威武身姿渐行渐远,春风微微,也无法把桃花瓣吹落到他们的肩头。
他们接近了朱门。
管阔叹息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喊道:
“自以为是的关家人,评论我和父亲,你们算个锤子啊!”
关正兴父子的背影过了朱门,下了台阶,门外的戈戟如林开始动作,而后整齐的步伐声越来越响亮,关家大旗招展,几乎要踏碎淮阴街道。
他们郑重其事地来,待了很短的片刻,便又郑重其事地离开了。
管阔挠了挠头,站在原地,猛然有些尴尬。
他想不到,对于这一对的姿态,自己居然会有点生气了,但是不得不说,这种红果果的无视,换作任何一人,都会产生不悦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