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佩刀的手稍微有点颤抖,嘴唇也在一瞬间便开始变得干涩,脸色也渐渐转向苍白。
太险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骑郎将卫佰,实力不凡,如果不是因为射箭的人距离很远,那么他这一次很有可能会殒命。
大概更多的是得意忘形大意了的缘故。
他看向远方的南吴军队。
那名射箭的戴着铁面具的甲士已经后退几步,隐在了统帅身后的人潮之中,很难再将他寻找出来。
但是卫佰还是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有那么一双可怕的眸子,正在冷冷地盯着自己,让他遍身寒意。
他情不自禁地闭紧了嘴巴,不敢再胡乱说话,而后策马在原地踱步了几下,于定南军统帅严厉的目光下,缓缓归到了阵列之中。
不管怎么说,不管他刚才的所作所为有多么令人不齿、他多么像一个跳梁小丑,他都是一名骑郎将,要是这么一名骑郎将真的轻轻松松被人在阵前射杀,可并不是一件好看的事情。
相比于卫佰对对面的羞辱,那种羞辱的色彩会更大。
鼓声开始激荡。
在定南军处、在南吴军队中。
各地的府兵已经接近,南吴军队没有退路,他们会凶狠地攻击过来,于是,定南军也就会毫不畏惧地抓紧时间与对方决一死战。
“咚!”
“咚!”
“咚!”
……
鼓声回荡在四野里面,远方林子间的野花花瓣几乎都在跟着节奏颤动,清晨的露珠一颗又一颗被抖落下来。
“咚!”
“咚!”
“咚!”
……
鼓声不缀,双方军队都开始接近,吴弓被拉满,成为了满月,北唐神弩的机簧“咔咔咔”地弹动,此起彼伏。
双方密密麻麻的盾牌向着天空紧挨着被举起,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是金鳞。远程的攻势是非常可怕的,谁也不愿意前去承受。
箭矢和弩矢就像是蝗虫一样“噼里啪啦”地砸击在盾牌之上,也扎进血肉里,带走一个又一个本来很坚强的生命。
排成密集盾牌阵的阵列顶着双方的狂风骤雨,缓慢地往前推进着。
南吴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战车开始呼啸。
郑州并不像徐州那样是兵家险要之地,但是在今天,这样惨烈的大战还是于此地爆发了。
阳光依旧耀眼夺目,暗中的阴云却是在急速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