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上去,满打满算,也就十来个人。
看样子,南家人也是每房只派了代表,并非举族前来。
宋清云还真是悲哀,养了南家人大半辈子,到死了,就这么寥寥几个人来给她充场面。
韩叙和韩柏杨都带着墨镜,并非是觉得这样就可以不让人认出来,实际上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眼神。
毕竟仇恨嘴上可以淡化,眼睛是可以直接反应心底所想,戴了墨镜可以遮掩很多东西,也算是一种对逝者的尊重。
韩叙跟韩柏杨才刚踏入灵堂,忽听有人在喊:“宋浔来了。”
声音刚刚落下,韩叙果然感觉身后传来稳重的脚步声,她随便一听就可以分辨出来,那不重不轻,每一步都稳若磐石的步伐,就是宋浔。
韩叙和韩柏杨没有回头,这里毕竟是灵堂,不是可以寒暄的地方,径直往里走。
直到灵台前,接过家属递来的香,依礼微微躬身拜了拜,然后将香插进香炉。
做完这些,韩叙眼角一扫,才发现宋浔竟也和她跟老爹站在一排,一起给上的香。
而他,居然也是戴着墨镜,三个人就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样。
说起来,宋浔也算是家属,只不过是他自己把自己当成了外人,上完香后还很正式地跟南家人道节哀。
韩柏杨也跟着宋浔的步伐,一个个跟两旁的南家人说声“节哀顺变”。
韩叙只得也跟着,好像整个灵堂,就他们三人是客。
“韩叙妈妈。”一声稚嫩的呼唤,在一位中年妇女的腿边,挤出来一个小脑袋。
韩叙垂眸看去,竟是南南。
“南南?过来。”韩叙伸手去拉南南,抬眼一看,这边上的中年妇女就是南君泽的表婶。
去年底宋家举行宴会的时候,就是这位好心办坏事的表婶,不小心说了韩叙孕吐,宋清云从那晚开始就露出了本来面目。
虽然那时候事情是因表婶而起,韩叙却也明白,表婶这人其实是无心之失,也没有怨过人家。
韩叙对表婶微微点了点头,表婶也认出了她,面色愧疚地想说话,看了眼四周的环境,终于是没有说出口,也跟着点头回礼。
身旁的韩柏杨忽然浑身一抖,韩叙立刻敏感地觉察到,不仅是她,前头还没转身的宋浔也感觉了出来。
韩叙一时不清楚老爹为什么突然这样,从侧脸的墨镜缝隙里看去,老爹的眼神直视着前方。
韩叙顺着韩柏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