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人家也只会说,她是叶承枢的女儿,做到这地步,是应该的。叶承枢的女儿么,至少得这么优秀啊!不然,那还叫叶承枢的女儿?可如果是别家孩子做的跟她女儿是一样的成绩,那赞美之词,便会蜂拥而上。
可若是她女儿做的不好了,那人家的难听话,就多了去了。
因为是叶承枢的女儿,所以要求更严苛。因为是叶承枢的女儿,所以越是辛苦。
很多时候,顾灵色宁愿她的老公没有这么好,这么耀眼。这样,他不会如此辛苦,他们的孩子,也不会如此辛苦。
“少夫人,有时候你的想法,仅仅只是你的想法。或许,并不能代表小小姐呢?”
到底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说的话,虽然平平淡淡,但就是很容易入了她的耳,进了她的心。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这是一个千古谜题,也是薛定谔的猫。根本就是无解的。
“少夫人,解决事情只有两个办法。改变它,若是无法改变,那就只能坦然接受。”
笑着摇摇头,顾灵色有些无奈,“吴婶,叶承枢叫你来做这个说客,真是比谁都管用呢。”
“哪里。”吴婶撩起水花儿浇在她细嫩的脊背上,“我这个老东西也就有剩下这一点点的用处了。要是能让少夫人您心里好受些,那可真是太好了。”
摆摆手,按住了吴婶的手腕,顾灵色笑了笑,有些疲倦的垂了垂眼皮,“吴婶,我困了。”
吴婶立刻站起身,“好,我去给您拿浴巾浴袍。”
“麻烦了。”
等吴婶一转身,顾灵色就将自己埋进了浴缸的牛奶当中。
叶承枢那家伙啊……总是说等忙过一阵就好了,就好了,可每次忙完了这一阵,也还有下一阵要忙,如此循环,总也没有个不忙的尽头。
就连那迟来的蜜月旅行,似乎也要被一拖再拖了。
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去把儿子真正的接回家,一家团聚呢?
她很清楚,不是叶承枢要食言,而是他真的脱不开身。这里那边都是一大摊子的事儿,哪儿都离不开他。就像权子墨说的,他啊,就是一记定海神针,只要他还在这儿,那这海,就翻不了!
她从来都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她只是……只是很心疼他这么辛苦。
他也是人,也有疲惫的时候,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有想畅快任性的时候。可因为他是叶承枢,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