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午夜,张良营帐。
夜至酉时,张良就熄灯了,但他并没有睡,而是坐在漆黑的营帐里看书。
他坐在寂静黑暗的虚空中,身前浮着摊开的言灵古书,书上的言灵文字散着神秘的淡淡荧光,就着这微光,张良静静看着书。
直到午夜,整个军营的灯光烛火都熄灭,连项羽的帅帐也暗下时,刘邦却来到了张良的营帐前。
刘邦站在帐外,思量再三,而后终于决定抬起手,去触了门帐上的玄铃。
“请进。”刘邦的手还未触及玄铃,张良的声音就从帐内传出。
刘邦滞了一下,而后目光一闪,收回手,轻身走进了营帐。
踏入营帐的漆黑寂静,刘邦一眼看到了浮坐在虚空中读书的张良。
张良合上古书,对进门的刘邦轻轻点头,摆手请他坐下。
“张良先生这么晚还在读书,好雅兴啊。”刘邦也对张良点点头,而后在其面前坐下,“但为何不明灯呢?”
张良从虚空中飘落下,平坐于刘邦面前,与刘邦视线平齐,但其身体仍与地面保留了一抹细微的尺距。
“前三天我明灯至夜半,汉王都未来,在下猜想是灯光太亮,索性今日熄了。”张良微笑着说道。
“先生怎么知道我要来呢?”刘邦看着身前平静的张良,低声问道。
张良从案桌下取出一只茶壶,一罐热水,以及三日前刘邦遣人送来的茗茶叶,同时说道,“汉王不必对在下这么客气,叫我子房便好。”
“现在秦楚的格局已经分明了,国家级的战争随时可能爆发,身处秦楚地内的每一个人都不可能避开战争的风暴……而战场上非敌即友,所以汉王和楚王应当会来‘问候’我和花木兰一番,对我们这两个对战争从未表态的人。”
“没错,理应是如此的……但子房怎么就肯定来的人是我,而非项羽?”刘邦目光凝滞了一瞬,问道。
“直觉。”张良细数了十八片茶叶捻在手心,轻吹一口气,郸去叶上的微尘,而后放入壶中。
刘邦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张良将热水缓缓倒入壶中,看那丝丝茶香伴着热气上扬开来。刘邦拿起壶盖,替张良合上了茶壶,让那茶叶在热水的簇拥中升华。
张良又从案下取出了一只纤细白烛摆在桌前,其实刘邦有遣人给他送来温和稳定高光的机关灯,但张良未用,他还是习惯且喜欢用烛火看书。
张良两指捻住烛心,正要用魔蓝能量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