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的每一寸血肉都产生强烈而痛苦的灼烧感。
这噩梦一般的痛苦,令他在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后便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完全沉进血池,任由尸血从他的嘴巴、鼻孔、耳孔涌进,由内而外地炼化他的身体,折磨他的灵魂。
徐福站在血池外,还意犹未尽地享受着他先前痛苦至极的呻吟。
而嬴政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身体逐渐沉入血池,然后便转身离去了。
——十三年前——
他已经在血池里囚禁了三年了,那血色的噩梦也一直持续了三年了。
徐福将地板合上,只露出他的头颅,而他头颅以外的身体则始终沉在血池里。
每隔十天,徐福就会在他身上重新划一道伤口,加大尸血和他血脉间的交流融合。因而每隔十天,他就要体会一遍尸血涌入新伤口的极致痛楚,而且随着伤口总数的增加,他受到的痛苦总是在逐渐加深。而现在,他的胸膛之上,已经布满了一百多道伤口。
在这浸泡于尸血,不见天日的三年里,他承载了无数的痛苦,也在这痛苦中变得成熟,更重要的是,源于尸血的交融,在他的灵魂深处无声的埋下了一颗血腥的杀戮之心。
而这一天,那个已经十一岁了的皇族少年却又出现在了禁闭室,准确地说,是在徐福不在的时候偷偷潜了进来。
“白起。”十一岁的嬴政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露出地板的脑袋,说道。
“你在叫谁?”他微微抬起头,仰视着嬴政问道。
“你。”嬴政对他说道,“这是我给你取的名字。”
“你为什么要给我取名字……”白起看着嬴政,四只眼睛的目光颤抖着。
“你没有父母,就该受命于君,而我,会是以后的君王,所以由我来给你取名字。”嬴政看着他,静静地说道。
“你……”白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心里,他却下意识地接受了这个嬴政给他去的名字。
这时,嬴政俯下身,手里拿着一柄金钥匙去开囚禁着白起的血池囚牢的枷锁。
钥匙插入,枷锁顿开。
“你……你在干什么?”白起满眼惊疑地看着他。
“出来。”嬴政说道。他已经打开了血池囚牢的枷锁,白起从里面一推就能轻易出来。
“啊?”然而白起丝毫没有要冲出囚牢的意思,仍然待在其中,一面惊讶地看着嬴政。
“出来!白起!”嬴政重复道。“你不想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