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你自己身上,都还有伤。”
“别说你们根本不是烛龙的对手,即使尚有一战之力,现在这全部受伤的状态又怎么去打?”
“全力以赴——恐怕只能是全军送死吧。”
听到扁鹊的话,韩信就是眉头一皱,但是就像其说的一样,就算是他自己,还没有在这期间经历到什么战斗的他,也都还是受伤的状态。说来去与烛龙全力死战,这样的话确实是太可笑了。
“我说这话并不是在讽刺你们,只是提醒你们,你们现在连迎战的能力都没有。”扁鹊平静地说着,又将目光转向了张良。
他看着张良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别说你没有想到这一切,张良。”
“你想怎么办呢?难道就以全部伤患的姿态,舍身就义地冲向烛龙吗?”
张良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低下瞳孔,神色肃穆间,目光也变得愈发深邃。
——千江岭。
最后,项羽骑着乌骓缓缓踏近了乌江岸边。
他身体沉重地从乌骓背上翻身落下,一边注意着伤势,一边神情严肃地握紧了手中霸天刃。
在项羽的重量离开后,凶悍的乌骓马目光顿时涣散,一身夜黑色的剽悍身躯重重地栽倒在地,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量。
从陵城到千江岭,将近千里的艰险路程没有片刻休息。狂奔过来后,就算是悍兽乌骓,也承受不住体力上的极限消耗。
一路上,它都是在坚持着主人心中的坚持。现在抵达了目的地,它也就终于能放松地躺下了。
然而纵身倒地,嘴中粗吼,乌骓它几近涣散的疲惫目光却在隐隐落向天空,就像它的主人一样,震撼而畏惧地凝望着天空那奇异的景象。
项羽一直在凝望着天穹,就是乌骓倏然倒地也没能让他侧目。他握着武器的手越来越紧,连身上的伤痛也渐渐忽略,天空中的诡异景象,完全落满了他的瞳孔。让他整个人在金红色的笼罩中,只剩下了一脸沉重的肃穆。
那奇异的颜色已经淹没了整个千江岭的天空,使天地陷入了一片金红的怀抱。
依然平静的乌江水亦被染成了金红的色泽,一阵江风吹来,就好像掀起了无形的金红光芒,吹散在了项羽萧瑟的身影上。
项羽不知道,是怎样一种力量竟然能使天地色变,但是在这奇异天色的笼罩中,他能清楚地感应到,就在那天空的上方,金红的深处,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息。
它在呼吸着,正欲降临这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