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道官多次上疏弹劾二张,孝宗命司礼监予以制止,并写下亲笔手谕:“朕只有这门亲,再不必来说”。对敢于直言极谏的李梦阳,一向温和的孝宗竟将其投入诏狱。
罗玘上疏营救李梦阳,曰:“鹤龄在肺腑,陛下固将玉成之。若梦阳万一处死或自裁,乃滋为鹤龄累。”孝宗这才将李梦阳从轻发落。
武宗即位后,张氏的身份由皇后变成了皇太后。她的影响力依然强大。与此相应,武宗登极之初即分别赐予张鹤龄、张延龄太傅、太保的荣衔。此后,又不顾户部尚书韩文“此辈名为买补残盐,实侵夺正课”的进谏,批准张鹤龄等人买补。因此,武宗对二张的恩宠虽远逊于孝宗,但二张“富贵益盈,骄恣、怙终不悛。奢侈、僭拟无度”。
出人意料的是,一个小人物不但使二张在正德十年险遭灭顶之灾,而且埋下了二张最终覆灭的祸根。这个人叫做曹祖,本是一个江湖术士。其子曹鼎是二张的家仆,曹祖亦透过这一层关系获得了张延龄的赏识。其后,曹氏父子关系恶化,张延龄借故将曹祖驱逐。曹祖愤恨不已,迁怒于张鹤龄兄弟,击登闻鼓谎称二张“阴图不轨,蓄意谋反”。
武宗闻言暴怒,命令刑部尚书张子麟等进行会审,并派遣司礼监、东厂予以监督。恰在此时,曹祖突然服毒身亡,武宗更加疑心“谋反”属实,严令追查到底。张太后见事态紧急,多次居间调停,二张亦献上大批珍宝寻求转机。由于查无实证,此案最终不了了之。武宗暴卒后的空位期及嘉靖初年,张太后的个人权势达到顶峰,但随着议礼之争的展开,她逐渐失去了往日的荣光。二张也经历了同样的转折。
嘉靖即位之初,以张鹤龄亲赴安陆迎驾有功,封其为昌国公、太师,张延龄亦获得了太傅的荣衔。此时,二张依然横行无忌。张鹤龄在迎世宗赴京即位的途中公然“鞭驭者至死”。嘉靖当时就对此非常不满,但是他强自忍了下来。
张延龄更是胆大妄为。嘉靖二年,张延龄强夺宛平县居民孙铭的土地,孙铭赴县衙申诉,县令不敢受理。张延龄闻讯后公然派人在县衙前将孙铭捉到张府,锁拘马房内者五日。之后,又将孙铭责打二十仗,这才放过受害人。
给事中张原据实弹劾,而嘉靖为了大局只能暂时搁置此事。
嘉靖三年,世宗诏告天下改孝宗为“皇伯考”、张太后为“皇伯母”,张氏家族的威势从此一落千丈。嘉靖七年,嘉靖下令裁革外戚,二张亦在被裁之列。那些长期被张家欺压的人,突然发现了复仇的机会,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