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蓬莱的日子,渐渐多了起来。只是哥哥却日夜练功,甚少见面。
二十二岁那年,父王又一次出了远门,时日许久,了无音讯。那天是我的生日,且已到了亥时。
突然,小仪喊到:‘父王回来了’,当时赌气未去迎接,后觉气氛不对,见窗外哥哥抱着父王,边跑边喊李神医。
父王出事了!我见到父王之时,他的脸已成青黑色。
几位叔叔拉着李神医问情况,满头大汗的李神医只是摇头,却未说话。
哥哥问父王,是谁伤了他。父王只是摇头,却不愿回答。
李神医说是中毒,毒已经侵入了心脉,且查不出是何毒。到了子时,毒性发作,父王便去世了。
父王临终之前,说了两个要求,第一,要找到你的下落。第二,不许给他报仇。”
……
庭院深深,窗外枝杈安宁,时光静默,一片悲凉。
本已出世,为何牵绊从未消退。叶生花败,朝霞飘散,本是大道之规,为何还是百般凄苦,未语泪先流。
生离死别,黄泉碧落,闻之悲叹,这天道是有情,还是无情?若有情,何不赐他长生,若无情又何必生我于世?
有泪溢出,一滴,两滴……,凌羽的心,在无底的深渊里,不停的下落。内心的火焰,在他眼眸燃烧,闪烁着吞尽世间一切的欲望。
他极力克制,这焚烧肉体之痛,和仰天狂啸的冲动。合上眼睛,深深呼吸……
仿佛这瞬间,凝固了一生的痛苦。
赵清看着凌羽有些狰狞的面容,显得有些惊讶,安慰说:“事情都已过去了,不要太难过了。”
时间是治愈伤痛的良药,此时的赵清,少了几分伤痛。即便如此,她也能理解凌羽的哀伤……
凌羽转过头,喃喃的说:“姐姐,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赵清迟疑了一下,说:“那好,你休息吧。”说着转身出去,轻轻的将大门合上。
凌羽拉开被子盖在头上,放声大哭。悲凉的呓语,声声断肠,这场悲凉的相遇,埋葬了一切的繁华和思念。
梦里,在无边的黑暗中孑然独行,无论哪里都是绝路。在地狱般的黑暗里狂奔,无数狰狞的笑容,讥讽地看着他。他想要逃,却无法跑出无边无际的黑暗。
许久没有出现的梦境,被自己的疯狂惊醒。黑暗中,他用手捂住了心口,坐直身子,深深呼吸。闭上双眼,便是鬼嚎,魅啸,白骨,血污,杀意,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