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灵帝登位,窦太后临朝听制,窦氏兄弟父子,一门四侯,大权独揽,士人纷纷甘愿为其驱驰,窦氏一族可谓荣耀无双,贵为当朝第一权势之家。
虽有卢植等人劝进窦武低调收敛,谦恭处事,窦武却是充耳不闻,反而于朝堂之上大肆收揽人心,先后为心腹党羽加官进爵。独有一直尽心辅政的陈蕃不敢领情,前后十余次上奏,辞去封爵,态度十分坚决,窦武父女只好作罢。
久而久之,再无人相劝,窦武因而越发骄纵,父子兄弟胡作非为,敛财无数,一月之内,搜括财富数以亿计。朝中不乏少数正直忠贞之臣,见窦武权欲熏心,与先前判若两人,不愿与之为伍,纷纷辞官而去。
这日,窦武方才下朝,匆匆出殿,却被太傅陈蕃、司隶校尉李膺二人叫住,将窦武拉至一旁亭落。窦武急欲回府,见二人拉扯,不悦道:“二位大人,何故如此?”
李膺满面怒色,直言道:“大将军身为当朝辅政重臣,更应洁身自好,岂可贪图奢华,迷恋女色,伤及无辜,试问大将军何以服众?”
“哼”,窦武冷哼一声,怒道:“大胆李膺,无凭无据,竟敢诬陷老夫,你可知罪?”
“呵呵,可笑至极”,李膺讥笑几声,自怀中取出几份奏章,扔给窦武,不屑道:“大将军好生看看,今日若不是陈公劝阻,我定当朝弹劾你敛财不法、收纳宫人。”
窦武一把将奏章撕毁,指着李膺斥道:“李膺,老夫解除党禁,赦你无罪,又举荐你为司隶校尉,你不思图报也罢!反而恩将仇报,欲当殿弹劾于我,莫要以为老夫不敢治罪于你。”
“我身为司隶校尉,乃天子之臣,非是你窦氏家仆,司隶不平之事,我皆有管辖之权,岂能任由宵小作祟?”李膺针锋相对,丝毫不让,惹得窦武满脸杀意。
陈蕃赶忙上前好声劝道:“二位皆是当今名士,深得天下人敬仰,万不可心生嫌隙,因小失大,以使宦官有机可趁,大事为重。”
窦武扭头不理,不满李膺言辞激愤,拂袖而去,陈蕃面露尴尬。李膺见窦武走远,仰天叹道:“陈公啊陈公,大将军已非昔日窦武,我自入京以来,本以为可与大将军携手合力,诛除宦党,安定朝纲;未想到窦武早已忘却此事,贪图享乐,为扩建私宅,纵容子侄四处搜刮钱财,又收纳宫人,强抢民女,充入府中,而今百姓怨声灾难,这等虚伪之徒,如何当得重任?”
“昔日大将军清身嫉恶、廉洁秉公,何故今日变得如此?”陈蕃也是叹道:“莫非权欲竟如此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