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贾诩之后,郭氏在姜宣、韩挺二人护卫下,倒也有惊无险到达张掖,一家团圆,自是欢喜异常。
恰好酒泉太守李护,乃李远、李胜族兄,昔日俱少年从军,随李膺安抚西羌,三人与李朝作战骁勇,人称“李家四虎”。
兄弟相见,自是免不得一番痛饮,酒至半酣,李护对李远说道:“贤弟,为兄此次来访,实是有事相求。”
“兄长尽可明言,愚弟自当相助”,李远虽未饮醉,却也面色稍红,当即放下酒碗,示意李护接着说下去。
李护忧声道:“如今段颎肆意屠戮羌人,官吏百般压榨盘剥,羌人心中必是恨意丛生,若是依照段颎平羌之法,恐适得其反,日后再生兵祸。”
“兄长提及此事,愚弟便气愤至极”,李远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予李护,而后又不忿道:“我方才到任,段颎便差人送来书信,严令我不可待羌人宽厚,应设法屠灭滇那、卦养诸羌种,以杜绝西凉羌患。”
“屠夫之见,万不可信,若是依段颎之言,莫不是要将西凉羌人屠尽,何况尚有汉人随同羌人作乱,岂不是杀得西凉再无人烟,才可安定”,李护放下手中书信,满脸怨恨,愤然道:“先前羌人作乱,卦养、滇那二羌王向段颎请降,诚心归附,不料段颎残暴嗜杀,竟私自将二羌王处死,谎称二王意图不轨;为兄曾与二人盟誓修好,承诺保其安宁,怎奈段颎肆意妄为,害我失信于人,至今心中愧疚难安。”
李远冷哼一声,将书信扯碎,说道:“段颎骄狂自大,以为西羌平定,皆是赖其功劳,如今更是要插手张掖内事,对我指手画脚,我岂能屈从于他。”
“贤弟所言甚是,还请贤弟对卦养、滇那二羌多加照拂,以慰二羌王在天之灵”,李护想起已故羌王滇云、容傲二人,难免伤感起来。
李远忽而想起远在洛阳的李膺,不禁叹道:“如今父亲孤身一人,留居洛阳,也不知何时再返洛阳,以尽孝道。”
“二位兄长,愚弟有一言,不知当讲否?”久未言语的李胜,忽而向二人问道。
二人点头示意,李胜这才借着酒劲说道:“我李家发迹于陇西,闻名于颍川,而河西之地虽闭塞,却远离朝堂,何必舍本逐末,再回洛阳自寻烦恼?”
“不错,若是叔父肯迁居陇西,亦可不必再受朝堂束缚,岂不更为快哉”,李护赞同道。
李远笑了笑,也不言语,端起酒坛,为二人倒满酒水,接着举杯痛饮,直至大醉睡去。
随后,李远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