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议定,各自退去,而西域长史张宴自出帐之后,满面忧色,恰被戊已校尉曹宽瞥见,问起缘故,却见张宴眉头锁得更紧,曹宽不由问道:“张长史,何故满面愁色?”
“唉!西域局势变迁,在于北道诸国,北道以乌孙、龟兹为主,如今龟兹王白英与乌孙大昆弥末扶离有姻亲之好,而小昆弥浑建与焉耆国沆瀣一气,一旦双方分出胜负,势必趁机恃强凌弱,席卷西域诸国”,张宴摇头苦笑道:“西域只可诸国林立,争斗不休,我大汉才能遥控西域,若是西域诸国归一,实力暴增,必然扰我凉州,叩关掠地,西陲再难安宁。”
“焉耆”,曹宽轻咦一声,厌恶道:“焉耆人奸猾诡诈,惟利是图,首鼠两端,近年越发骄横,对我汉廷多有不敬,此次竟然不肯出兵相助,待诛灭疏勒之后,倒不如再兴兵讨伐焉耆国,杀鸡儆猴。”
“万万不可”,张宴心知焉耆国土田良沃,盛产葡萄美酒,是以其国人大多行商贾之事,贩卖于四方诸国,然焉耆国至今屹立不倒,确是有其独到之处,忧声道:“焉耆国方圆不过四百里,蕞尔小邦,法令松弛,然地势险要,四面环山,险隘重重,百人守之,千人难过,且焉耆国最为擅长曲意逢迎,故而实力越发增强,不可小视于他。”
张宴见曹宽扭头不语,继而笑道:“焉耆国素无纲纪法令,国人放纵成性,皆倨慢无尊卑之礼,何必与之一般见识。”
“罢了!眼下桢中城尚未攻破,此事日后再谈”,曹宽说完,便告辞而去,张宴见曹宽听不进劝,也不多言,回帐中歇息去了。
三日后,汉军云梯大多已制备完善,孟佗不敢再作拖延,旋即传令三军,强攻桢中城。随着一通鼓声响起,联军三万人身着各色甲胄,依令而进,嘈嘈杂杂,你推我挤,混乱一片。
孟佗瞧见这阵仗,顿时火大,唤来曹宽吩咐道:“我军乃诸国联兵,号令不畅,你即刻自左右翼抽调两千精骑,维持秩序,持刀督战。
半个时辰后,联军终是在亮晃晃的刀刃下,列好阵势,左中右三军虽有些参差不齐,却也看得过去,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出击攻城。
然而此时伫立在桢中城上和得,瞧着城外联军黑压压一片,自己生平从未见过这般阵仗,嘴角不由抽搐起来,转首对身旁黎彥问道:“大都尉,城外敌军不下三万,声势浩大,我城中守军仅有二千,不知能否守住?”
“大王,勿要忘了城中尚有三千青壮,如此算来,城中守卫之力,足有五千人,绰绰有余”,黎彥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