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升急急忙忙躲到屏风后,张眼偷瞧,竖耳细听,瞧见桥玄、李咸二人联袂而至,面上忿恨之色油然而生。
“臣李咸/桥玄,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咸、桥玄叩拜齐声道。
“平身”,灵帝微微颔首,向着桥玄笑道:“桥爱卿,前番你重病缠身,辞官而去,不知病体是否已痊愈?”
“承蒙陛下垂怜,臣不胜惶恐,所幸病体有所好转”,桥玄恭声道。
“呵呵”,灵帝闻言,轻笑数声,桥玄不由面色稍稍一变,李咸则是满脑子茫然。片刻过后,灵帝对桥玄问道:“桥爱卿,朕听闻你此次入京,途经南阳之时,多有干涉地方政务,可有此事?”
桥玄心头一惊,赶紧如实奏道:“确有此事,经臣明察暗访,前南阳太守盖升,贪墨害民,敛财无数,多达四亿五千万钱,此等贪官污吏,害群之马,断不可用,臣恭请陛下将盖升收押入狱,审讯治罪,没收其贪墨所得,充缴国库。”
“桥爱卿,朕升任你为司徒,乃是信任于你,然司徒职权,在于民事,非是查处贪墨,纠劾非法,爱卿此举,大为不妥,似有越权之嫌”,灵帝笑眯眯道:“朕征召你入朝,寄予厚望,非是为了这等鸡毛蒜皮之事,爱卿当尽心辅佐朕稳固朝堂,安定内外才是。”
“陛下,盖升贪墨不法,绝非小事”,桥玄听得灵帝丝毫不在意官员腐败之事,顿时忧心忡忡,正色奏道:“前太傅陈蕃刚毅果敢,忠正清廉,贤名远播,倍受敬仰,其少年之时,便已胸怀抱负,立志澄清天下,因而独处一室,日夜苦读;恰巧其父好友薛勤来访,见陈蕃居室内外脏乱,不悦问道‘少年郎,有客来访,为何不扫榻相迎?’,陈蕃对道‘大丈夫在世,当澄清宇内,岂能只顾一室清宁?’,薛勤训斥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陈蕃自此知错就改,勤勉省身,终成一代名臣。”
“大胆,陈蕃串联成党,图谋不轨,死不足惜,你还敢称其为名臣,莫非你也是党人不成?”灵帝听到陈蕃二字,勃然大怒,接连斥问桥玄。
桥玄怡然不惧,叩首泣道:“古人有云‘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百尺之室,焚于袭烟’,小错不究,必酿大祸,陛下铸剑明志,倾心于中兴大业,当从点点滴滴做起,切不可好高骛远,轻慢小恶劣行,否则小恶将变成大恶,劣行亦将招致大祸,此乃臣满心肺腑之言,请陛下听之纳之。”
“陛下,良药苦口,却利于病,忠言逆耳,但利于行,桥司徒之言,乃忠正良言,陛下当采纳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