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唤道张奂,问明实情,哪知久久无人应声,灵帝左顾右看,不见张奂,又是问道:“张奂何故不上朝?”
党锢之祸时,张奂因替党人上书鸣冤,加之前司隶校尉王寓的诬陷,被打入党人行列,禁锢终身,不许为官。后来因外有边疆不宁,内有暴民叛乱,朝廷知张奂有将帅之才,经宋酆、李咸二人联名举荐,又将张奂征召回朝,授职大司农,哪知张奂早无心仕途,称病不朝。
“陛下,张奂抱恙在家,已有数月,故而未能来朝”,司空刘郃略显尴尬,未想到灵帝终日于何莹寻欢作乐,竟然连这事都不知晓,荒废朝政至此,暗叹一声,适时回奏道。
灵帝顿时怒气更盛,拍案喝道:“大司农乃国家要职,掌管赋税国库,张奂既然抱恙在身,不能处置公务,何故无人前来上报?”
“陛下,先前张奂已上报三次,请求辞官归乡,怎奈陛下一直未有批复,后张奂病情加重,难以入朝为政”,执金吾宋酆回道。
灵帝脸色难看至极,不耐烦摆摆手,打断宋酆,转而沉声道:“如今张脩私自处决居车儿,众卿以为该如何惩处?”
“陛下,臣以为不可”,却有司隶校尉段颎,出言为张脩申辩道:“南匈奴久怀异心,远处并州美稷县,朝廷难以顾及,因而设护匈奴中郎将一职,便于统辖,如同西疆护羌校尉之职,张脩此举定是逼不得已,还请陛下体谅边将难处。”
“逼不得已”
“难处”
灵帝一连笑了几声,转而面沉如水,对段颎斥问道:“张脩如何逼不得已?又有何难处?朕有逼他?朕掣肘于他?他杀了朝廷册封的单于,朕都不能过问?”
灵帝的连连发问,吓得段颎额头冷汗直冒,后背早已湿了一片,而冬日里本就严寒,段颎顿感有些冷意。然而段颎并未因惧怕不再出言,毕竟张脩乃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边将,南匈奴需要他去慑服。
段颎思虑片刻,强压心中惊惧,甩去浑身不安,硬着头皮奏道:“陛下有所不知,边疆诸事,稍纵即变,鲜卑屡屡勾连南匈奴作乱,若是张脩不能果断决然,临机应敌,反而事事上报朝廷,等候朝廷答复,势必延误时机,使得南匈奴有机可乘,或许待朝廷批复传达之后,南匈奴早已哗然生变;况且朝廷设立护匈奴中郎将、护羌校尉、护乌桓校尉三处边疆要职,追根溯源,盖因夷族反复无常,不敢轻信,此三者皆有随机处置之权。”
“哼!”灵帝冷哼一声,闭眼不理会,任由段颎说下去,这段颎脾气本就刚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