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立撞墙寻死,幸得李云娘唤来医匠,一番医治,李立性命得保,昏睡不醒。这夜,众人收敛好李武、李勇尸首,郭氏在阿蓉的搀扶下,来到李立榻前,只见李云娘正乖巧的为李立擦拭手上血污。
“阿蓉,今夜让你受累,你且下去好生歇息去吧!”郭氏缓缓就着李立榻前坐下,摆手吩咐一声,阿蓉擦擦眼中泪水,黯然退去。
郭氏望着榻上满头白布的李立,又是抽泣起来,自责道:“阿苦,母亲真不该说那些话,让你想不开,都是母亲的错。”
“母亲不必过于凄伤,医匠已然诊治过了,大兄性命无忧,却失血过多,只需静养数日,自可痊愈,况且大兄本就身子强健,一定会好起来”,李云娘凑到郭氏身前,依偎在郭氏怀中,柔声劝慰道。
“可是”,郭氏伸手轻轻抚摸下李立额头,沉吟半晌,忧声道:“阿苦经此一事,我又斥责严厉,然阿苦毕竟年岁尚轻,未想到阿苦竟会寻死,只恐他自此心生内疚,颓废度日,从而一蹶不振,我如何面对李家列祖列宗?”
说着说着,郭氏眼泪又下,李云娘紧忙低泣道:“母亲,大兄一向心志坚韧,云娘相信大兄不会颓丧。”
“我家云娘倒也会安慰人了”,郭氏瞧着李云娘,欣慰一笑,今夜的李云娘颇为懂礼,处事镇定,再不似昔日那个调皮捣乱的俏丫头,不由伸手拍拍李云娘小手,叹口气道:“云娘,你可知晓!长子如栋梁,你大兄就是母亲的命,相较于你父亲,在母亲心中更为重要,你父亲不幸逝世,母亲尚可咬牙活下去,若是你大兄不在,母亲无论如何,再也活不下去。”
李云娘俏皮一笑,靠在郭氏肩上,撒娇道:“那若是云娘有所意外,母亲是否还能活下去?”
“呵呵,倒不如先让母亲去死,也免得遭此大罪”,郭氏干笑几声,捏了下李云娘俏鼻,转而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李立,又是担忧道:“你大兄此番得罪羌人豪酋,只怕其等必要报复,只望你大兄早些痊愈,远离张掖,避开祸事。”
“母亲,怕他作甚,女儿一手拳术、镖术小有所成,待大兄伤好之后,就和大兄一道前去卦养羌,杀了恶人,为李武、李勇报仇雪恨”,李云娘想起拓西等人,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哎呀”,郭氏一听,跺脚笑骂一声:“你一女儿身,怎得与男子一般,日后你指不定又要闯祸,母亲真后悔教你武艺。”
“母亲,女儿当初不愿学武,母亲非要逼着女儿学,还言世道浑浊,匪寇丛生,若不习些武艺,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