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鹄此言一出,灵帝不由有些恼怒起来,鸿都文馆乃是自己一手创建,鸿都文士更是自己亲信之臣,朝中大臣非议鸿都文士,与其说是不齿乐松等人,倒不如说是对自己在朝中增添一股亲信势力不满。
“梁爱卿尽可宽心,朕定为你等作主”,灵帝劝慰梁鹄几句,怒道:“鸿都门学,乃是朕所立,入仕为官,也是朕的诏令,自今日起,谁若再敢非议此事,朕绝不轻饶。”
“陛下英明”,梁鹄等人尚未谢恩,哪知樊陵、程阿一党抢先叩首称颂起来。
灵帝这才怒气稍消,依旧放心不下,暗思片刻,又是说道:“传朕诏令,鸿都文士梁鹄、乐松、江览等三十二人,才堪大用,忠心侍君,朕心甚慰!特命中尚方官署为三十二文士,各作画像,赋以赞美言辞,挂于鸿都文馆之中,以劝勉后学晚辈全心致学,忠君报国。”
“陛下,臣以为不可”,灵帝方下诏令,就有人高呼反对,灵帝低首一瞧,顿敢无奈。原来是议郎蔡邕,他可是当世鸿儒,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曾主编《熹平石经》、《东观汉记》,名噪一时,颇得士儒推崇,便是灵帝,也时常向他请教琴艺。
蔡邕见灵帝扭过头去,看也不看自己,蔡邕依旧奏道:”陛下,鸿都文馆中的饱学之士,寥寥无几,大多是阿谀奉承之徒,终日怪诞诈伪,花样百出,凭借些许书法辞赋、丹青水墨、民间俗事,侥幸得以出仕为官,已然惹得天下士人不愤,或是掩口而笑,或是嗟叹连连,然金口玉言,难以收回,这倒也罢!怎得今日还要为其等画像,表立后世?”
“有何不可?”灵帝心知蔡邕素来不屑鸿都文士,若非爱惜蔡邕之才,早将蔡邕罢免,不由冷哼道。
蔡邕回奏道:“陛下,历朝历代,之所以设立画像,所为者乃是劝勉告诫后世之人,借鉴前人得失成败,以作自省!故而,可立画像之人,或是圣人大贤,或是君王名臣,又或是孝子贤母,却从未听闻有为竖子小人画像者!”
“蔡议郎,你三番四次贬低鸿都文馆,意欲何为?”梁鹄闻言,不悦问道:“况且诏令已下,你安敢非议?”
蔡邕轻哼一声,讥讽道:“竖子小人,只知弄虚作假,妄图凭借几篇书法,几句华丽文藻,就可窃取高官厚禄,此等奸邪之辈,已为人所不齿,岂能再设立画像,误导世人,贻害天下!”
“蔡邕,朕之所以创设鸿都文馆,一者,是要为朝廷选拔良才,助朕处理国事,再者,也可宣扬圣德,教化百姓”,灵帝说着说着,突然焦躁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