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尘算得上是第一次出远门,经验自然不如朱锦堂老道,经验丰富。
旅程刚刚开始的那几天,她还能够应对自如,可是随着行进的路线越长,时间越久,她就越觉得自己快要吃不消了。
连坐了十多天的马车之后,沈月尘渐渐有点理解朱锦堂,为什么喜欢骑在马上了,就算要风吹日晒,但也比拘束在马车里好太多了。
因为要赶路,沈月尘只能在中途休息的时候,下车舒展一下身体,活动活动手脚。
明明是坐车赶路,却比想象中的还要累。
这天早晨突下了一场大雨,雨势越下越大,没法赶路。朱锦堂和沈月尘便在沿途的同喜客栈多住了一天,这间客栈是百年老店,在这一带很有名气。
行商在外的人,不管是打尖还是住店,都会十分小心,从来不住新店,以免被人算计,人财两失。
朱锦堂和同喜客栈的谢老板是多年的朋友了,彼此知根知底,很是稳妥。
谢老板本名谢无忧,今年不过才三十岁,可容貌却是十分苍老,看着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正当年的青年人,而是,活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
沈月尘是第一次见他,不免有些小小地吃惊,若不是朱锦堂提醒了她一句,她差点就要说错话了。
因为要耽搁了一天的功夫,朱锦堂和谢无忧两个人难得可以多聚聚,平时朱锦堂总是来去匆匆,片刻都耽误不得。不过,这次是例外,不是为了生意,而是陪妻子去京城省亲。
同喜客栈之所以有名,一来是因为它是百年老店,二是因为它的酒菜是出名了的好处,虽然建在乡野之地,周围又都是一些小村庄,但是过路吃饭的客人,往往都是来头不小,甚至有些达官贵人也会闻风而来,品尝一下同喜客栈的好酒好菜。
谢无忧亲自温了一壶酒,和朱锦堂两个人一边吃酒,一边下棋,倒也很是惬意。
两人一局过后,朱锦堂是赢家,谢无忧忍不住拍拍手道:“朱老弟近来棋艺见涨啊。”
朱锦堂轻抿了一口酒,淡淡道:“谢大哥太客气了,方才要不是您心不在焉,我这局棋肯定是输定了。”
谢无忧闻言摇头一笑:“输了就输了,没什么好说的,只有输不起的人才会给自己找借口呢。”
朱锦堂点一点头:“也对,谢大哥您一直是个输得起的人。”
两个人都是话里有话,谢无忧最先挑明了道:“上次朝廷筹集粮食,你们朱家应该赔了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