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笔处,其间洋洋洒洒数百字,
结尾处破天荒的用正楷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把这封信装好后,他又抽出一张宣纸,这是他的第二封信。
这封信不如前一封长,但仍然有百字。
最后他把两封信都装好,望着院门,等着叶如晦。
天色已晚,他点的油灯在寒风下摇摆不定。
雨是早停了,小院里的落叶也是落下一地。
老人怅然一叹,知道叶如晦今天是不会来了。
也罢,就让老夫再等你一晚。
……
老人在门口坐了一夜。
第二日,老人隐隐约约听见有响动,轻轻睁开双眼。
顺着老人的视线望去,叶如晦正在小院里扫着落叶,老人微微一笑。向叶如晦招手“如晦,过来。”
叶如晦看见先生招手,便走过来,待叶如晦放下扫帚走到他身旁坐下,老人才又说道:“为师昨夜想了一宿,还是觉得你这身病必须得去帝都才有可能治好。”
叶如晦微微一愣,问道:“先生为何?”
老人轻轻摇了摇头,他拿出已经写好的两封信交给叶如晦,轻轻道:“这两封信,一封给你,我要说的话都在里面了。另外一封你替我交给为师在帝都的故人。你不用担心寻不到他,第一封信里我都交代清楚了。”
说完,老人一叹,看着院里的老槐树,算着它的年岁。
叶如晦看着先生,才发现先生这番话隐隐有了交代后事的意味。
正欲开口,老人仿佛是想起什么,饶有兴味的说道:“如晦,前几日与我说的梨花,怕是现在已经剩不下什么了,但你看我这老槐树才是老而弥坚。”
叶如晦看了一眼老槐树,哪里是老而弥坚,分明已经是迟暮光景了。
老人面色红润,一扫之前的疲态,大笑道:“所以说少年人该有少年人的意气,为师年过古稀,对于这些同样年纪的老头子们其实并无太多好感,反而对于你们这些少年是喜欢的紧。毕竟书生意气,以为师来看才是真的豪气啊。”
看着脸色红润的老人,叶如晦如何不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叶如晦眼眶泛红,哽咽道:“先生……”
老人摆摆手,轻轻道:“为师一辈子与太多人说过太多废话,有些话今天说了明天说,早就说烦了。教过的学生有笨的。也有聪明的。遇到聪明的呢,书上的就少讲点,就多讲些书上没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