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大将军武越。
这三个前些时日被皇帝陛下在那件伐楚大事上有意无意忘掉的肱股之臣,在今夜都很安静,不知道是因为真的不知道皇城里正在发生的事还是装作不知道,反正都没什么动静。
其实在大将军府中,早在子时过后不久,那位南唐军中威望第一的大将军武越就已经几乎知晓了皇城里正在发生的事情,只是还没等这位大将军穿戴好甲胄,门房便来通报,刑部尚书张惊蛰大人来了。
武越只是想了片刻,便把甲胄卸去,吩咐管家泡了壶茶,与张惊蛰半夜在书房喝茶。
可这两位朝堂上的大人物居然对坐无语,持续整整将近一个时辰。
此刻皇城那边厮杀已然接近晚声,张惊蛰才终于开口说道:“恭喜大将军。”
武越深深的看了一眼张惊蛰,方才说道:“张大人,我有些好奇,为何张大人敢笃定我武越不会入宫救驾?”
张惊蛰喝了一口冷茶,感受着这沁人心脾的凉意,长舒一口气,笑道:“要说高官厚禄似乎对于大将军来说也没什么太大诱惑,大将军已然是武官之首,要想再进一步那便是封侯了,可咱们这边不是大楚那边,一下子能封十二个王侯,外加四个军侯,可咱们封侯就了不得了,就算大将军翻遍南唐史书,也看不见几个侯爷吧,亲王殿下为何没有这样许诺,那自然是知道大将军的性子,不是那种走捷径的人,可大将军应该是明白,要是陛下在,大将军只怕是此生无望南上,看看那中原风光,这岂不是大将军的损失?惊蛰在此,敢情大将军说说这边境战事情形。”
武越面无表情,语气古井无波的说道:“鄢征和刘去疾的二十万大军被挡在了靖南关外,而且前些日子一番厮杀下来,说是二十万,也只有十六万可战之师了,靖南关是天险,楚人花了几十年把它打造成一处几乎是世间最难攻破的关隘,至于其他军镇,其实攻不攻也没多大关系,只要靖南关一破,大楚南境门户自然大开,南上不是句空话,只是陛下和北匈那边谈的条件实在谈的荒唐,靖南关不破北匈不出兵,这就是在告诉边境的将士,要是把大楚惹火了,他北边随时能够抽调几万人下来,几万人的镇北边军,说句不要脸面的话,咱们南唐啃不动。”
张惊蛰悠然看着武越。
武越继续开口:“南唐训练新军用了十几年,可底蕴不够,不过朝中那些老东西怎么憎恨楚人,可单凭南唐一国,要想灭楚,痴人说梦罢了,同北匈谋划,本就是无奈之举,等打下了大楚之后,大可先和北匈划江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