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箬衣和卫燕离开冰河县那天,起了一个大早,悄悄的从县衙的后门溜了出去。
如同往昔一样,天光还没亮,整个冰河县如同沉睡在风雪之中一般,显得十分的静谧安详。
等他们行至了通往县城东门的大道上,卫箬衣不得不勒住了小白。
他们以为自己走的悄无声息,不惊扰冰河县的民众,却不想,在他们刚刚抵达街口的时候,眼前的大路两侧依次的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把,渐渐的那些星星点点的火把两成了两条摇动着明亮火焰的长龙沿着街口一直蜿蜒而去,直至县城的东大门。火光跳跃,竟是将县城这条通往东门的道路映了一个雪亮,如同白昼一般。
不知道何时,冰河县的百姓竟是井井有条的分立在街道的两侧,静静的等候着他们。没有人维持秩序,大家自发的站着,街道中央好像特地为他们空出,就连下了一夜积雪也都被人清扫的干干净净,露出了原本青石铺就的地面。
大家扶老携幼,一个个面露不舍之色,却是没有一个人发出什么声响,只是安静的等着。
“怎么不走了。”感觉到马车停顿了下来,马车里面的卫燕问了一声。
“回大人的话,冰河县的百姓前来相送。”侍卫看了一眼,马上朝卫燕禀告道。
卫燕揭开了马车的布帘,就见骑马跟在他车旁边的卫箬衣已经带头下马,卫府所有的人也都跟着下马。
卫燕的心头亦是一震,他撩衣从马车上下来,与卫箬衣并肩而行。
一行人就这样默默的穿过了人群中央的街道,一路无语的朝前走着。
卫燕抱拳朝分立在街道两边的百姓拱手,喉咙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梗住了一样。他能看到几乎每个前来送行的百姓脸上均是不舍之意,但凡他与卫箬衣所经过之处,那边的百姓会跪拜在地,恭敬的朝他们行礼。
而他与卫箬衣则不住的回礼。
卫箬衣只觉得自己的两眼发酸,发热,鼻子头发堵。
她看到每一个前来送他们的人无论是老者还是孩子,都站立在风雪之中诚挚的朝他们跪拜。
当她看到一个怀孕的妇人一边扶着自己的腰,艰难的下跪,还要一边拉着自己身边一名不足三岁的孩童朝自己行礼的时候,卫箬衣再也忍不住,她三步并成两步的窜到了那名妇人的身边,一把将她意欲下沉的身子给扶住。
“这位嫂子,不必如此!”卫箬衣开口说道。
她这一开口,那些前来相送的百姓却是再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