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骨气,像薛夫人这样的名流,可最鄙恶屈节卑躬的人,可她要是冲我恶言相向粗声败气,却也失了气度,像顾氏之流,绝无见识可再应对得体。
便又下力气讥刺:“怎么,顾娘子没话说了?又或是承认了貌比伶人,花魁柳冠的称誉?”
春归放下提壶,仍是一张笑脸朝向费氏:“难道我要和娘子争论,我并不如伶人貌美?至于是否无话可说……比方娘子不慎,被犬牙所伤,难道还要去反咬一口才为情理?今日夫人设宴,妾身一侧周全,用意只为略尽心意好与贵客消闲享乐,不想却受恶语伤人,妾身对娘子,也的确无话可说。”
真笑话,她已经被人指着鼻子骂伶人娼妓了,再不反击,把夫家和本家,把翁姑兰庭和父母兄长置于何地,要这样还做小伏低,哪能称得上不卑不亢?不过气急败坏嘛,大可不必,春归还相信自己有让对方气急败坏的一点本领。
果然费氏被“犬牙”二字激怒,愤然起身:“你敢骂我是狺犬?”
“娘子莫误解,我有言在先,只是比方而已,且一贯以为猫犬可做人之爱宠,委实不属恶畜,可惜多数白当了恶名。”
这下可把费氏气了个绝倒,而沈夫人终于也感觉到了春归悄悄拉着她的衣袖提醒,当然不再隐忍,肃色道:“我今日设宴相待,虽说不算丰盛,却也能称为尽诚,怎知费娘子却因东墟命案心存积愤,恶言损毁我家长媳,若我还留费娘子在座,岂不认了这毁辱?!”她举酒,朝向诸位:“论来我是东主,对诸位客人理当宽容热忱,只费娘子这样的言行,我实难容忍,为免争执更扰了众位的雅兴,只好先请费娘子退席,还望众位做个见证,至今日始,我赵门婆媳二人,与费氏断绝来往,宴不同座酒不同席,若有邀会,但有费娘子获请,还望众位体谅减省赵门这张柬帖。”
“你、你竟然敢!”费氏出来交际应酬,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辱谩,再者她也压根就看不上沈夫人婆媳,于是越发地口不择言:“沈氏你不过市井出身,顾氏就更是个丧风败俗的货色,你当薛夫人会因为你二人疏远真正的世族……”
薛夫人原本就对费氏心生鄙夷,听这话后更加厌烦:真是不知所谓,口口声声家世门第,却也不反省自己的品行才德配不配得上家门,真正的清贵之族,又岂能单以出身论英雄?太祖皇帝过去不也出身贫寒,还曾做过僧侣乞儿,可天下谁敢讥刺鄙薄?
于是便也举杯,理也不理费氏,只对沈夫人道:“今日承蒙夫人款待,又有幸结识阿顾这样的妙人,实感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