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枝为自己选了一条终生为奴但衣食无忧的归宿,虽心有不甘,但还算踏实安稳的离开了,独留下娇杏一个,春归半天没言语,仿佛倒像忘了跟前还有这么个人。
终于是当青萍禀完事务告退后,眼看着大奶奶又拿起一本琴谱来默记,娇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有错,请大奶奶责罚。”
春归懒懒抬起眼睑来,看着这个数月之前才在她跟前表了一番忠心的婢女,眼睛里平平静静,甚至连身体都还歪倚着,可无端便有了不怒而威的架势,震慑得娇杏大冷天里几乎要滴下汗珠来。
“你有什么错?”
好半晌方才听问,桥杏硬着头皮答道:“的确是奴婢暗劝娇枝,引导她心生讨好奉承大奶奶才可能达成企图的念头,也的确是奴婢有意泄露,把和柔忌口的事告诉娇枝,大爷前日搬回内宅,大奶奶逼于无奈安排和柔当值,也是奴婢提醒娇枝,猜测和柔也许会行诡计引诱大爷,昨晚奴婢明知娇枝已经准备行动,并没有阻止娇枝。”
春归这才搁下了手里的琴谱,缓缓坐正身子。
当娇枝展开行动娇杏却没有及时制止时,春归便猜到了这后头少不得娇杏的推波助澜,甚至可以说是娇杏一手策划,待今日一问娇枝忌口的事果然是从娇杏那里得知,春归更加笃定,她把娇杏一直晾着不行询问,就是看这婢女是否还有知错能改的心思,若还一昧的狡辩罪责,这样的奴婢春归可不敢再留了。
但她这时仍不急着说话,依然冷冷注视而已。
娇杏只觉脊梁上越来越沉重,那股无形的压力让她不由得匍匐在地,她把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又把牙关咬紧:“奴婢是察觉到娇枝野心不死,仍然心心念念企图着争宠,大奶奶心善,留着她必成祸患,于是有意无意透露引导,就是计划着让娇枝和柔相斗,最好争个两败俱伤,大奶奶一举除了她们两个祸患,只是奴婢万万没有料到和柔手里竟有迷药,险些让她把大奶奶牵连进来,是奴婢计划不周,请大奶奶责罚。”
“原来你根本不知错在哪里。”春归忽然失了兴致,懒懒又靠了回去:“你可还记得我让你不要自作主张的话?结果呢,从一开始就当作耳边风了是不是?我身边可容不下不听话的奴婢,尤其是像你这样,心肠狠辣主意还大的人。”
她已经在考虑怎么处治娇杏了,却见匍匐在地的婢女猛的直了起身,反而把春归吓了一跳,这是恼羞成怒之余打算犯上作乱了么?!
“大奶奶责备奴婢自作主张,奴婢不敢狡辩,但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