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而委屈难过,着实是……妾身也不敢再留宝儿长住宫中了,望皇上允许宝儿回府,论来六弟妇过世,宝儿也应当为婶母服丧。”
“安陆侯府不是还在治丧么?服丧也不急在此时,母后既然令责江三娘习守规教,未得母后允令朕怎能横加干涉?且朕听惠妃之意,似乎不满母后的处断,颇有几分埋怨母后偏心顾娘……”
“妾身不敢。”惠妃连忙膝跪于地。
“母后怎会无缘无故只因他人唆使便责令官眷?江三娘虽应依从服丧的礼法,却无因为服丧而逃脱责令的特权,总之除非母后撤除责令,江三娘不能辞宫回府,惠妃也当谨记母后的教诲。”弘复帝继续敲打。
总归是惠妃这回抬头挺胸的“侍寝”,垂头丧气的回宫,越发是把春归恨了个咬牙切齿,不过她也意识到弘复帝不知因何缘故对她心生不满,不得不审视自己原本的想法,开始动摇了要让春归伏尸内廷的初衷。
宫外父亲已然和曹安足在运筹废储,这回可谓已到给予太孙迎头痛击的时机,如此关键的时候万万不能横生枝节,惠妃不是没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耐性,她原本已经在考虑打消继续谋害春归的计划。
可正在这时,曹安足竟然又遣了暗探传讯长乐宫若欲除敌,可动“斑鸠”……
惠妃有如再获天赐良机!
于是纵管仍为六弟妇的英年早逝“哀痛凄伤”,惠妃倒也恢复了往慈宁宫、寿康宫的拜问,尤其是寿康宫,这一段时日惠妃对张太后可谓大献殷勤,而她也终于盼到了乔才人获见,相陪着张太后说笑解闷。
这位乔才人,正是周王府的乔才人,原来她前段时间因为顶撞周王妃,被罚禁足反省,她在周王殿下面前好番撒娇使嗔,周王非但没有免除她的处罚,还追加了一番教训,且不再涉足乔才人的居院,乔才人好容易才给家人递了话,靠着圣慈太后的召见名正言顺摆脱了处罚。
乔氏虽然不算张太
后的正经孙媳,不过到底有才人的名份,张太后“想起”这一晚辈召她入宫小住倒也符合情理,总归是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并没有引起多少关注,就如春归,她甚至都没听说乔才人入宫的事。
寿康宫张太后对她一直不甚友好,春归自然也不会送上门去讨嫌。
她连坤仁宫其实也不多去,只借这机会时常亲近心目中的楷榜圣德太后,陪着王太后修植盆栽,又或是探讨厨艺,又或是请教养颜,连琴棋书画这类需要“废脑”的事物都不在话题之内,说说笑笑着倒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