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将死其言亦善,妾身恳请皇上给予妾身,最后一次信任。”
罪责难逃,但她必须为儿子求得一线生机,但还不能是凤阳高墙之内的苟且偷生,只要父亲还活着,安陆侯府没像高家一样遭受一蹶不振灭顶之灾,诤儿日后就还有希望能够反败为胜!
就用她的死,把太孙一并拖下泥沼吧。
“皇上乃圣明之君,难道直到此时还没看清,就算没有妾身设计蛊惑,太孙也实在难当大任?皇上若然坚持让圣德太后掌制军权,太孙就必会弑害亲长,可要若皇上撤除密旨,不也着实不放心将天下社稷完全交托给太孙?诤儿还小,皇上也许不信诤儿能够难当大任,但皇上应当信得过圣德太后吧?那么皇上何不立周王为储?”
“放肆!”弘复帝勃然大怒:“到此地步你竟然还敢妄言政事?!”
惠妃暗自冷笑:看来王太后一番苦心筹划,弘复帝却也没想着把储位交给周王呢,不过王氏必然能够知晓今日长乐宫中我与弘复帝的对话,我已不成威胁,且安陆侯府日后还有可能成为周王的臂助,王氏应当能容父兄及诤儿一条活路。
虽情势艰难,尚有日后可期。
惠妃不再言语了。
“废江氏妃位,暂禁长乐宫听候发落。”弘复帝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江雨薇。
他有些想不起来初见时,这女子的神情形容了,奇异的是他竟然还记得她的闺名,更奇异的是他居然不怎么觉得恼火,都说爱之深恨之切……自己应当并不在意江氏是否虚伪是否贪婪吧?看来情深与否,还确然和记不记得闺名无甚关联,这样一想好像对皇后的愧疚心就有所减轻了?
弘复帝神色如常的从长乐宫行至慈宁宫。
王太后料到弘复帝会来,没料到的是弘复竟这样心平气和。
太后都觉诧异了,所以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莫非惠妃清白无辜?”
“不,芳菲惹确定是江氏的阴谋。”
太后半晌才“哦”出一长声来:“皇上今日还真沉着。”
弘复帝虽无多少笑意,
唇角还是颇显自然的往上提了一提:“说也奇怪,朕还当真不觉急怒,许是自从岁前就有了觉察,而今倒不觉得多么震惊了。”让他气恨的是太孙,相比之下惠妃的种种作为还真不足以让他惊怒。
“皇上是真没把江氏上心啊。”作为过来人,王太后格外理解弘复帝的心情:“世上多闻的是喜新厌旧,稀少的是故剑情深,不过皇上偏是稀少的性情,对于慈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