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猜疑,倒可能正中魏国公下怀,他的挑拨离间之计看似拙劣,不想竟能发生奇效了。”兰庭也仍有自己的坚持。
春归便叹息一声,还不死心:“那么迳勿如何解释魏国公这番故布迷瘅?诚如迳勿早前所说,魏国公辅佐者无论是秦王还是八皇子,着实都与周王处于敌对阵营,咱们受不受其误导对于魏国公有何收益?假设魏国公辅佐者便为八皇子,难道咱们此时还会从竞储分心,先去对付八皇子?一定不会,无论魏国公是什么居心,而今之计,咱们必定是先助周王赢得储位。”
“魏国公是何目的,我确然一头雾水毫无端倪。”兰庭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咱们不能受其所扰,走进他设置的迷瘅里。”
兰庭的辩解并没能完全说服春归安心,但春归也知道自己的突发奇想也着实没有凭证支撑,且这时就算能够说服兰庭对周王猜疑提
防,万一这念头确然是她在胡思乱想,对于大局可谓相当不利,她也放弃了说服,只暗下决心接下来必须用心关注周王的言行举止。
“我送你去舱房安歇吧,辉辉亦莫过于在此类权夺之事上废神,从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咱们做好该做之事,不必过于挂心成败得失。”兰庭揽了春归的肩,把她往隔壁舱房送。
他看着春归除去绣鞋头挨软枕,一副乖巧听劝打算安歇的模样,忍不住伏低身体亲吻一下女子清爽的额头,刚准备起身,袖子却被青葱玉指给轻轻拽住了。
春归今晚的确觉得心神难宁无法入睡,忽闪着眼睫撒娇:“待我睡着了迳勿再过去可否?”
“敢不从命?”兰庭微笑,便顺势拉着了春归的手:“你安心睡,我就在这里。”
他看着春归果然闭上了眼睛,才吹熄了榻边上的烛灯,舱房里一下子就黯寂了,只有舷窗外流入的月色,水声浆声和女子逐渐平长的呼息,春归已经入梦许久,兰庭却仍然不舍离开,但舱房里一人躺卧虽然有足,两人共枕却俨然拥挤的床榻着实让他无可奈何,他只能在自己实在忍不住有如潮水般涌来的困倦时,轻手轻脚的离开。
春归也正陷入一场梦境。
这场着实逼真的梦境。
她骑着快马,心情急躁,不知奔往何处,但也明白自己必须见到某个人,证实某件事,而场景却有些恍惚的,只渐渐荒无人烟,触目是青山不断、水流湍急。她从马背上下来,一个踉跄几乎摔倒,但她俨然无法顾及许多,迈步直奔向一艘停靠在那不知名的水域上,看上去毫不起眼的一叶扁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