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岳横遭不测,而今明知谁乃首恶元凶,却不能为亲长报仇血恨,心中实觉愧恨,也是好容易完成了秋粮征运的要务,今日多饮了几杯酒,未免牵发心事。”
“怎么?迳勿已经察明了凶手?”
“是。”兰庭长叹:“正是与张况岜一案密切相关,首恶元凶乃何人毋庸置疑了。”
他看见窦章明明顿下的酒杯又再重新举起,放心陪喝了一杯。
这件事,窦章知情!
但窦章当然会顺着兰庭的话往下说:“临淄王毕竟贵为皇子,没有罪证确凿,迳勿的确无计可施,只纠察贪逆,从来难免不测祸殃,李公曾经亦为命官臣子,相信能够深明大义,至于令内……妇道人家一时会有埋怨,但只要还不忘妇德内规,治气也只是暂时,迳勿又何必自苦。”
兰庭听了这话心中一阵冷笑,大抵判断出窦章因何会被说服,他的对手确然不容小觑,论及掌握把纵人性心理,他是甘拜下风五体投地。
但仍然不忘为春归正名:“内子从来不曾因外岳之事埋怨,她一贯深明大义,只内子越是如此,庭心里便越是愧疚,庭今日不妨许诺,还请窦公作个见证,无论那元凶首恶身份多么尊贵,有朝一日,庭必定会将其一党绳之以法,用首恶帮凶人头,告奠外岳英魂。”
这一席断头酒,窦章你先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