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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胡话说得自然也都是众人听不明白的,饶是跟着他长大的云归鹤,也听不出他在迷蒙间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这一日,燕淮替下了云归鹤,陪在昏睡的云詹先生身旁,暂且看顾片刻。鹿孔中途进来过一回,在云詹先生腕下垫了迎枕,仔细把过脉象。屋子里静谧安宁,只有云詹先生的呼吸声显得稍重了些,也有些紊乱。
即便是睡梦中,云詹先生也是颇不踏实。
燕淮轻声问鹿孔,脉象如何。鹿孔却只摇了摇头,说道:“全看云先生自个儿了。”若云詹先生自己也无求生之意,大罗神仙来了只怕也是救不了他的,更何况鹿孔医术再高明,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
轻轻叹了声,鹿孔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燕淮摩挲着椅把上雕着的花纹,垂眸沉思着。
他打发出去的人,暂且还未能有消息传回。云詹此名,多半只是化名,要想一层层剥开迷雾,远没有那么容易。然而云詹先生病重,他们手头要做的事,却还有太多。
皇贵妃的突然反悔,令人措手不及,原定的计划再次被推翻。汪仁亲自进了一回宫,同她悄悄见上了一面。因在肃方帝病榻跟前侍疾多时,皇贵妃自己一张脸也是熬得瘦了下去,再加上这几日心思过重,连带着面色也难看了许多。
见着汪仁后,她也并不隐瞒。直言自己骤然反悔,乃是因为无意中察觉了白家的不对劲。
白家的确给她拿了个准信,可等到她要请幼弟入宫之时。父亲却说他病了。皇贵妃握着拳,甲套刺破掌心肌肤,血珠迸溅,她似浑若未觉,只是苦笑不止:“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可到底也是信不得。”
她想请了幼弟入宫,自也是为了挟制父亲。
一母同胞的兄弟里。唯有老幺最像父亲,也最得父亲欢心。加上他又是老来子。就更是受宠,白家上下,哪个不爱护他捧着他。皇贵妃一贯知道,自己的小兄弟。一直都是父亲的心头肉。
她当然也是爱惜他的,小弟是母亲的最后一个孩子,生产时母亲的年纪已是不小,费尽周折去了半条命才算得了他,她心疼母亲得子不易,自然也将他视作得来不易的珍宝。
小弟乳名天赐,可见父母疼他爱他之心。
她做姐姐的,往常虽离得远,君臣有别见得甚少。可多年来小弟在白家的地位,她却很清楚。
所以,在同父亲明确了眼下的局势。来日的动作后,她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