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特地去寻过。既已近二十年不曾见过,而今再见不见又有什么干系?左右母亲也早已不在人世,养大他的男人。也不叫赵靖。
何况,那多半也只是个化名。
一个连真实姓名也不愿意留下的男人。图的不过是一响贪欢,有没有他,想必对方也不会在意。若在意。他又怎会从不出现?
燕淮知道,自己对那人,并没有父子之情。
所谓血浓于水不假,可若连名字也不知,连面也不曾见过,两个陌生人之间,又如何会有亲情可言?
自然是没有的。
是以,他并不曾想过要找到那个化名为赵靖的男人。
然而方才,云詹先生迷糊间说的话,却像一道惊雷落在他耳畔,叫他瞬间乱了心神。
他神情落寞地在廊下孤站了片刻,终于动了动,缓步朝着上房而去。他进门时,谢姝宁正从北城回来,去了鞋子懒洋洋地坐在炕头,指派着青翡找东西。天气渐冷,她身上穿的便也多了些,披了水红色缎面的夹袄,微微蹙着眉头说着,“前些日子才瞧见过的,今儿怎么就找不着了?”
青翡翻箱倒柜地找着,仍没有找着,不由得抬起头无奈地朝谢姝宁看了过去。
一错眼,正正瞧见了立在那没出声的燕淮,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搁下,墩身行了一礼。
谢姝宁便也转身朝他望来,疑道:“我正准备去师父那寻你呢,怎地这会便过来了?”说话间,青翡已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谢姝宁自然地朝他招手:“傻站着做什么?我这才进门,你就知道了,可是小七报的信?”
燕淮点点头,笑了笑。
谢姝宁便发觉了不对劲,心头一紧,问道:“怎么了?”
“我方才在师父那,听到了一些话。”燕淮抬脚走近,动作迟缓。
临近炕沿,谢姝宁伸长手拽了他一把,略带几分担心地道:“师父醒了?”
其实瞧燕淮的模样,她想到的,却是师父已然去了。可转念一想,师父若去了,这会府里合该已乱了套,外头不会静成这副模样,遂又松了口气。
燕淮顺着她的手势坐倒,将头靠在了她肩上,像个孩子似的轻声呢喃着:“你说我若得了他的消息,是不是该派人去查一查?”
谢姝宁鲜少见着这样的他,不觉有些疑惑,又听他这般说,差点脱口便问他是谁,然而话至齿间,她突然明白了过来,急急道:“师父知道那事?”燕淮的事,他们并不曾同云詹先生仔细提过,照理,他不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