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下去:“立即去回禀主子。”言罢,他才重新看向靖王,问道:“不知王爷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靖王瞅一眼先前说过话的小厮,轻笑了声,拍拍裤管上沾着的尘土,又回头看看自己那匹打着响鼻,一身疲惫的马说:“远客到访,你家主子便是这般待客的?让风尘仆仆的客人,站在门口说话?”
“您不是一般的客人。”吉祥也终于笑了下,语气郑重。但说完这句话,他仍给靖王让了个地方,请他入内了。
靖王入京,原是大事,若被肃方帝知晓,当然是吃不了兜着走。可如今肃方帝不过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焉有闲工夫跟精力来管靖王入京了不曾。靖王此行,乃肆无忌惮之举。
“听说你家主子娶妻了?”靖王走了两步,忽然问道。
吉祥神色凝重,并不作答。
靖王倒也不以为忤,只笑哈哈地问:“有孩子了不曾?”
云詹先生的信上,还有许多不曾提及的事。算着燕淮的年岁,若成亲得早,兴许已当爹了也说不准。
然而吉祥还是不答,只是道:“不知世子爷,可知您入京之事?”
这话问得有些僭越了。
“看来,你很得他器重。”靖王眉眼微沉,嘴角仍挂着笑意,却淡了些,漫然说道。
话毕,俩人都未再言语。
不多时,长廊上迎面来了个人,说是主子有请。
靖王听了,却皱了下眉头,面上反而没了笑意。吉祥在旁瞥见,只觉十分不解。
直至靖王踏入花厅,他面上仍不见笑容,眉头则越皱越紧。帘子打起,他走进了里头,一眼便瞧见背身站在那的一个人,靖王眯了眯眼睛。背对着他站着的燕淮,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神色淡然,不见悲喜。
从他得知靖王的事,已过了几日。
这几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倒也足够叫他用来理清自己心中纷乱的思绪。
故而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相见的这一瞬间,燕淮的心是平静的。
靖王打量着他昳丽的面容,终于明白过来,为何云詹先生会在信里说,初见他的那一刻便起了疑心。明明眉眼生得不如纪鋆像他,可给人的感觉,却更像。
“你没想过要认我。”靖王哂笑着,率先开口说道。
自他上门,燕淮便知靖王已然洞悉,他只是不曾想过靖王竟会问得这般直截了当。于是,他的回答也显得同样的直接:“的确没有想过。”
靖王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