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开阔的圆形山丘上面,这里比周围长满树木的山坡要高出一些。乔达拉停下马四周张望,而艾拉却为纳入眼帘的景物而歇下马来。向西越过树尖往下望去,她可以看见远处的母亲河,各条水道又汇聚在了一起,曲曲弯弯地流出一处两边全是峭壁的深谷。她这才明白为什么乔达拉要拐向旁边去找一条通路。
“我曾经乘船穿过那道峡谷,”他说。“那里叫做大门峡。”
“大门峡?你是说像你所造的四面围过来的一道大门吗?关闭开口以后就可以将野兽圈在里头?”艾拉问道。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问过,不过兴许这名字就是根据那个起的吧。虽然它更像你所建造的两边栅栏全都围向一道门。这道大门有好一段距离呢。我希望我能领着你登上它。他笑道。“也许我能办到。”
他们下了山丘,然后是一段平地,接着又往北朝着大山走去。在他们的前面,像一堵巨大的墙壁,是一长列巨树,是一片很浓、很深密的硬杂木与常绿树混合林的开端。一跨进这绿叶构成的天穹的隐蔽之下,他们就发现进入了一个不同的天地。花了好一会儿功夫,他们的眼睛才适应了这昏暗静谧的原始森林的光线,可是他们都是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凉爽潮湿的气息,也嗅到了新生伴着腐朽的浓烈阴湿味道。
夜幕降临时他们还没走出密林。他们一安营在这儿过夜,但是他们俩都感到不自在,比在旷野当中还更加暴露得多。在开阔地上安营,就算是黑夜里,他们也能看见点什么东西:云彩,要么是星星,还有些移动的什么东西的暗影。面在这浓密的树林里,高大的树木,粗壮的树身,就是很大的家伙也可以躲在后边,黑暗真是黑得彻底。他们一走进这树木的世界时,那能放大细微声响的静谧就叫他们觉得害怕,而在这里过夜更加令人毛骨惊然,不过他们竭力掩藏着这种感觉,不叫它流露出来。
两匹马也很紧张,都挤在火堆傍边,那里令它们熟悉,也安心。沃夫也呆在了帐篷里。艾拉很高兴,她给了它一份他们吃的晚餐,她巴不得不管什么时候都把它留在身边。就连乔达拉也很高兴,有这么大一只友好的狼呆在身边,心里踏实多了。它可以闻味儿,可以料出事儿来,这些,人就办不到。
潮湿的森林里,夜里很冷,一切都湿漉漉,滑腻腻,湿得让人以为是下了雨。他们早早地就钻进了毛皮铺盖里,可是虽然他们很累,他们还是唠喀唠了大半夜,总是没有睡意。
“我吃不准我们是不是还有必要费劲地带着那只船,”乔达拉思忖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