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再为你的人民付出牺牲。你不必再负担这王冠的沉重。我已经将一切处理妥当。
瓦丁人范兰特站起身来,铠甲随着动作铿锵作响。他抬起一只手掀开遮住脸孔的兜帽,看着他父王的反应。看到他独子身上发生的改变,隋红果瞪大了眼睛。
瓦丁人范兰特他知道自己的脸也同样苍白,不带半点血色。
是时候了。宝剑在脑海中轻语着。
瓦丁人范兰特走向瘫在王座上瞠目结舌不知所措的父王。大殿中有几名卫兵,但在他、宝剑以及两名随从的面前,他们不是对手。瓦丁人范兰特大步踏过铺着地毯的台阶,一把抓住他的父王。
瓦丁人范兰特往后举起宝剑,听到了一个声音,并非来自宝剑,而是自己的一段记忆。
那是一个黑发王子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上辈子的事了……“他被刺杀了。一个被信任的朋友……她杀了他。一剑穿心……”
瓦丁人范兰特摇摇头,那个声音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干什么,王儿?”
“继承大统……父王。”
接着宝剑的渴望满足了——暂时而已。
瓦丁人范兰特让他忠顺的新臣民们自由活动。在他的父王死后,干掉那些冲上来的卫兵不过是小菜一碟,现在他冷酷地杀回了外面的庭院。听我说,孩子……阴影已经降临,不管你做什么都无可挽回……你越急着消灭你的敌人,就越快把你的人民送入他们的毒手……”
“……这可不是一棵枯萎的苹果树,这是一座住满人的城市!……”
“……我们知道的太少了,不能仅仅出于自己的恐惧就把他们当成动物一样屠戮殆尽!”
“你対你的手下撒了谎,还背叛了那些为你而战的雇佣兵!
白无敌。他们都曾想用语言或是表情,告诉他他错了。
他在农场前放慢脚步。他的奴仆们已经先到一步,现在这里只有尸体僵硬地躺在地上。瓦丁人范兰特认出了他们: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和他年纪相若的年轻人;他极力抑制心中的悲痛,能够就这么死去,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幸运。
今年的金鱼草……长得跟疯了一样。瓦丁人范兰特走近前去,伸出一只手想要抚摸那美丽高挑的蓝紫色花朵。然后,他想起了那片玫瑰花瓣,犹豫地停住了。
他不是来看花的。
草已经覆盖其上,但墓碑依然清晰可辨。实际上,他就算不去看也知道里面埋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