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已经超过五个小时。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蒙古大夫远远的看着安宁的背影,“我真的很担心她。”
“夫人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出口。或许,这就是夫人发泄的方式吧。她的发泄方式,不是歇斯底里的痛哭,就是这么平静的,平静的……”郝亦花也有点说不下去了,“我们在这里陪着夫人就好。”
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冯教授怎么样了?”郝亦花忽然又问。
蒙古大夫回答他,“精神状态非常差劲。看起来,比嫂子的精神状态更令人担心。我已经给他喝下了安神的汤药,正在睡觉。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冯教授?”
嫂子,才是最让人揪心的!
她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说一句话。从始至终,她就是这么平静的站在冰天雪地里。
可越是这样儿平静,他们才越是担心啊!
如果嫂子能痛痛快快的哭一场,那他们还不会这么担心了。
郝亦花狠狠的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陪着吧!”
募地,站在不远处的安宁,忽然动了——
这边陪着的四个人,心尖儿齐齐的颤抖了一下。
蒙古大夫林晚晚还有杜冰,三个人也都已经冻僵了,倒是及时的做出了反应,但身体还是慢了一步。还是郝亦花,第一个抢先冲了出去,生怕安宁是昏倒了——
可郝亦花才刚迈出去了一步,便活生生的收住了步伐。
安宁没有昏倒,她是蹲下去了,抱着自己的双腿,把脸蛋儿埋在膝盖里,整个人看起来瘦瘦小小,就那么一点点。
她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压抑的呜咽声,伴随着呼啸的寒风,断断续续的传到了四个人的耳朵里。
渐渐的,压抑的呜咽声,变成了啜泣声,再然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最后,安宁已经哭的嘶声裂肺。到了最后,她闭着眼睛,扬起小脸儿,喉咙里只能发出破碎的声音,那已经不算是哭了吧?
因为,已经没有眼泪流下来了。
只有那破碎的,受伤绝望痛苦的嘶吼声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蒋青云也已经站在了那里,平静的注视着蹲在地上发出痛苦嘶吼的安宁。
蒋青云站在石子小路的一端,安宁蹲在石子小路的中间,蒙古大夫林晚晚还有杜冰跟郝亦花,则站在石子小路的尽头。
一条弯弯曲曲并不算长的石子小路上,到底撑在了多少的哀伤、痛苦、绝望、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