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的失败全在于陈子阳自作聪明,他以为可以威胁得了我。”
陈丞相眉头一蹙。
陆小宁这次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小宁刚踏出门,就怔愣住,只见陈彦禹面色灰白地站在门外。
他好像终于意识到眼前站了一个人,慢慢抬起头,一双原本明澈的眼睛里蕴满深沉的痛。
陆小宁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来刚才她和陈丞相的对话他都听到了,至于听到多少都无关紧要了,他那么聪明,三言两语便能猜到。
她能理解陈彦禹此刻的心情,换做是她,发现一直以来自己最敬仰,最崇拜,深深爱戴着的父亲却有着另一重不可告人的身份,甚至作了对不起朝廷对不起这个家,违背了道德,触犯了律法的事,她也一样难以接受。
她没有办法安慰他,只能屈膝一礼,匆匆而去,实在不忍见到他那么痛苦的样子。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身世显赫才华横溢冠盖京华,是金陵城中最美的一道风景,如今却正遭受着狂风暴雨的催打。
陈彦禹目送着陆小宁离去,慢慢地抬起沉重的像栓了铁链的脚,朝书房迈去。
他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一回府就听说父亲在书房等他。他就知道他偷听的事父亲已经知道了,可他还是怀了一份奢望,奢望这是误会一场。
然而,他到了书房门外,听到的却是这样一番惊心动魄的对话。
他以为只有他知道了父亲的秘密,没想到陆小宁比他更清楚这件事。而父亲没有否认,甚至拜托陆小宁在关键时刻,保全他们。
陈彦禹走进书房,没有像往常那样给父亲行礼,他只是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父亲,他居然发现,在他印象中沉稳威严又不失慈爱的父亲,两鬓竟然不知何时爬上了几缕银丝,眼角也刻上了深深的皱纹。
“什么时候来的?”陈丞相问道。
陈彦禹没有回答。
“想必你都听见了。”陈丞相叹了口气道。
陈彦禹依旧沉默。
“有什么要问的吗?”陈丞相道。
“为什么?”陈彦禹说了三个字。
为什么?难道仅仅因为父亲也是陈家人,所以,陈子阳要作乱,父亲就非得跟着作乱?什么光复前朝,陈家不过是前朝一介御医而已,前朝灭亡都多少年了,陈家人还对旧主忠心不忘。
“五十九年前,你的祖父原本是一街边乞讨的无名无姓的孤儿,天寒地冬,你祖父衣不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