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够她花很长一段时间的财物,用一块碎花方布和衣服一起结成一个包袱,走到书桌前,拿起羽毛蘸了墨汁在宣纸上写下对阿夏交代的事情,将和安堂送给了她,并将房契和信放在一起,最后瞥见手腕上带着的那个白玉手镯,也一并脱下来放在桌子上,让阿夏还给蒋母,做不了蒋家的媳妇,她自然不会再占着人家的东西不放,这个镯子,将来是要送给蒋云瑞真正的妻子。
随后她披上一件厚披风,毫不迟疑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门外寒风扑面而来,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眯着眼一看,天地间正飘荡着鹅毛大雪,整个世界银装素裹。
她秉着气缓了一会儿,终于适应了这样的寒风,忙将背后的帽子扣在头上裹紧了披风,硬着头皮出了门。
厚厚的雪地上一踩一个脚印,她走出了大门,只扭头看了一眼房门,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天色已经亮了,只余下最后一丝昏暗,胡同里呼呼的冷风倒灌,没有一个人,大雪飞扬,留下的脚印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风雪掩埋,到时候就没有人会知道她去了哪里。
而事实上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要去哪里,只是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不想再继续承受别人同情的眼光,不想再被动地过着日子,想要走一遭自己想要走的路。
转入另一条被风的胡同,依然才终于缓了口气,只是也加快了步子,若是阿夏醒来发现她不见了,立马就会循着脚印找过来。
此时的胡同里没有行人,兴庆城的人喜欢享受,今日大雪天没有人会愿意这样早就起来,好不容易有个偷懒的机会,自然不愿意放过。
只是她往前没走多远,就看到一辆大马车转进了这条胡同,朝着她的方向过来,马车车辕很宽,几乎要占满整个胡同。
依然也没有在意,又裹了裹披风闷头往前,一直到了那辆马车旁,就要侧身擦着马车走过,可惜那马车上的人并不愿意放他过去,车辕上的车夫“吁----”了一声,一扯马缰,黑马立刻横着站定,正好挡在了她的面前。女肠杂弟。
她不得已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往马车里看去,却见车帘一掀,从马车里钻出来一个**岁的小男童,梳着双髻,一双眼睛看着她,咬字清晰地说:“这位小娘子,外面天冷,我家郎君邀请娘子车里一叙。”
依然诧异,过了片刻才记起来这个小童在哪里见过。
几个月前,薛凤举带着她进了一座花楼,在楼里的拍卖会上,对面珠帘遮映的窗子后面,走出了一个小童,吐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