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张大婶在马车后面喊,她还想给唐婉若送一些贴身的衣物,这些她都拿在手上,看来是给不到她了。
王大爷知道她难过,悄悄地把她环在怀中:“孩子大了,总要独立生活,都知道若若是你一直带大,别太难过,她该去找自己的生活了。”
张大婶哇的一声,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哭了。
“早知道,就不让若若做官媒了,哇”
“没事没事,若若是个好孩子,结束后会回来的。”
“但愿有这么一天吧
!”县太爷擦着眼泪。
张婶和县太爷一样泣不成声,两个人的哭声此起彼伏,一时间在城门口成了一道奇怪的风景。
唐婉若在马车里整理行李。张婶其实都已经替她收拾过了,只是这一样她随身带着,张婶没有替她收拾进去。
一件血迹已干的长袍外衣。
相公遇难时候留下来的唯一的东西,这件衣服就是相公在她身边的留念。三年来她一直珍惜地保存着,不忍将它拿出来,沾了灰。
她把这件血衣放进包袱,想着这进京的一路,其他官媒都各有替未来的打算,但她唐婉若,自相公死后,就已如浮萍无根,无牵无挂,就算是得罪了朝廷被处死也没有任何关系。
她不是不知道薛曼等那些官媒心里的打算。这件事情在张婶她们看来是极其光荣的事情,但对她们官媒来说,却是烫手的山芋。各地县衙也都颇为头疼,一不留神就是掉脑袋的事!
不过,浮萍本无根,飘落到何处又没有关系?她本就是孑然一身,而且是个寡妇又很难有人再要,下半辈子如果不想流落风尘,就基本只能孤零一生。
所以,从某种意义来说,这种差事,推举她也是最合适的吧?
“相公,”她轻轻抚摸着衣服上那朵被利爪撕裂了的山茶花,语言温柔的像清晨的露珠,“很快我们就能相遇了吧!”
马车远驱,微风独行。
京城太史院。
户部侍郎胡九带人来到主持议事的地方。今日快马加鞭,各地上报的官媒人选都已送达,三府十州,推举到朝廷来的官媒只有三个。
啪!
胡九气愤地把这些上报而来的文书摔到桌上。
“堂堂十州府,能报上来的人选只有三位?”胡九不信,“他们各地每年找朝廷报销的婚配银两数以万计,现在这几个地方连个官媒都推不出来?”
太史院的小吏深深地低着头不敢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