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蹙紧双眉对着薛曼斥责:“还不向唐媒人道歉?”
薛曼已经面色惨白,吓得口齿不清地磕头向唐婉若说:“唐媒人,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唐媒人,你饶了我吧!”
重重地磕头声,薛曼已经磕得额上起了淤青。
唐婉若叹息一声:“薛媒人起来吧,同乡一场,何必要弄成这样。”她上前扶她起来,薛曼已经失去形象的眼泪鼻涕一起流着,哭得稀里哗啦,双腿发软,拉都拉不起来。
陈炎君默不作声,拂袖越过跪拜在地上的两人,在厅堂的上座上坐下。
李治茗起身,转了个身再次跪下道:“前日下官设宴欲为陛下接风洗尘,但府中没有找到陛下,不知陛下去了哪里。”
“混账!”陈炎君一怒拍桌,“朕去哪里还要你知道不成?”
“下官不敢。”
“罢了,”陈炎君烦怒甩手,指着薛曼,“让她下去吧。”
“是。”李治茗拱手作揖,转身朝厅外守着的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赶紧上来将薛曼拖走。她这一走,唐婉若也松了口气。
白狄凑到她身边拿胳膊肘捅了她一下。
“喂,唐媒人,有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白狄小声在她耳边嘀咕,“看她那样以前没少欺负你吧?”
“哪有仇不仇,就那样吧!”唐婉若道,想起往事叹罢一声,“都是可怜人。”
“呀,唐媒人可真是菩萨心肠!”白狄打趣着她。
堂前,陈炎君正在和李治茗说:“朕此番是要去平地,你也知晓,在你府上只是路过,不久便要启程。”
“下官知道。”李治茗答道。
陈炎君点头:“苏大夫何在?”
“哦,正在后堂,”李治茗说着就要引路,突然回头,“可要请他来见陛下?”
陈炎君却朝她看了一眼。
他看她做什么?
陈炎君道:“去告诉他,明日启程。”
李治茗还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作揖告退。
“明天就走么?”白狄上前笑问着他。
“怎么,你还想在太州留多久?”陈炎君问。
“呃,那倒不是,”白狄说,邪笑着瞟了唐婉若一眼,“可唐媒人还没有翻婚配簿子,就要这样走了,下一次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了!”
“白大人看我做什么?”唐婉若失笑,对他这幅惟恐不乱的态度笑道,“怕是还想被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