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忱看着我,他的手微微发颤,似是想要跟我诉说些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如鲠在喉一般……他缓缓的摸了摸我冰凉的脸孔,用让我都觉得心疼的柔弱语气,喃喃道:“再给朕一点时间,就一点就够。”
我闭上了眼睛,仿佛经历了最残酷认真的挣扎。我咬着牙,轻轻的把手放到了被子里,然后用力一扯,将一直在我胸口挂着的,那被温润的发热的玉佩,交到了李忱的手上。
“走吧,我累了,想睡一会。”
我开口,无力到了极致。
李忱发愣的看着手上那块被温润了数日的玉佩,他眼睛有些发红,将那玉佩死死的扣在我的手上:“你要做什么!”
我几乎哀求的看着他,眼眶里含着泪水:“求求你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肩膀微微的耸动着,再无力去诉说我所有的委屈,跟我想要表达的一切。
李忱没在言语,将那块玉佩放在我的手上,然后不容我挣扎的起身,替我掖了掖被子。做完这些时候,他站起身,缓缓的离开,没有一丝声音,我躺在床上甚至看不清他的背影。我扭过头不愿再看,我知道,我是怪他的,怪他即护不住我们的孩子,也不能为我们的孩儿讨个公道……
……
死了的,就活不了。
活着的,却还能死。
这是薛芙一直信仰着的话。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可以忤逆或者是改变这个定论。她坐在梳妆台前,轻轻的描着眉,脸上擦拭着最昂贵的胭脂水粉。与当初刚进宫时的那个纯情羞涩的傻姑娘不同。现在薛芙是堂堂二品芳仪,整个宫里,便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能够跟她相提并论。
甚至就连那木美人,现在都不能再俯视于她了。
薛芙涂了涂唇红,妖艳若火的嘴唇,看起来格外的妩媚动人。她扎起头发,轻轻别着,在铜镜中端详着自己的容貌。薛芙并不会盘发,这种在她看起来很麻烦的事,都是由旁人代劳的。一连整理了几次,薛芙看着才算是满意了。她微微一笑,冲着镜中的人,将桌子上那根有些破损的白玉玲珑扎在了一头青丝之上,紧跟着的,还有一根银钗。
与一身华贵高雅的服饰相比,薛芙的头饰,可以说简陋到了极点。
做完这一切,薛芙轻轻的在白色的袍子外面,搭上了一件火红色的裘子。就像是一朵在寒冬里绽放的玫瑰一样。薛芙推开门,看见哭的眼睛通红的薄月,走过去问:“月儿,姐姐穿的好不好看?”此时的薄月哪里还有心情在乎这个,只是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