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大笑了几声,面对着莽莽黄沙,顾安城扭过头看着李忱,咬牙切齿的说道:“当年如果不是你爹,老子恨不得把你杀死在这南诏!”
“其实您现在也有机会。”李忱微微一笑。一点都不在乎顾安城的“叛逆”。
“你跟你那个便宜老娘一样,难道老子会没脑子吗。杀了你,我南诏这么多人,谁给老子养着?”顾安城眯了眯眼睛,看着南诏下面,两队骑兵激烈的冲锋,为首的骑兵手起刀落,砍落另外一名骑兵的脑袋。鲜血喷涌而出,连带着坐下的战马,都被一并削了头颅。真正的战场,哪里有什么铁骨柔情,哪里有什么豪迈大气。在战场上,只有血与铁。
除此之外,便是杀戮。
“其实我是不想让影怜去你那的。”顾安城的嗓音有点沙哑,像是有些伤心。“当年的事情过去便过去了,真相这个东西,烂在肚子里就行了。但是她不像她母亲,她跟我像,太固执了。”顾安城突然看向李忱,开口问他:“如果有一天老子死了,这南诏后面的桃花园,你可要守好了。如果连这里都守不住,老子现在就剁了你。”
李忱轻笑。
“她不应该来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满脸的笑容,又变的阴翳而冷酷。
就像是戳中了命穴一样,顾安城疯了一样的揪着李忱的领口,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前。这个被称为磐石的男人,似乎又变成了当年的狂君,他眼睛微红的看着李忱,冷声道:“李无陵,老子不管你是武冕的儿子还是李纯的儿子,当年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甚至连想都可以不想。但是只要老子还活着,影怜要是死在了你大唐,你信不信我敢放两百万突厥大军入关!”
“朕信。”
李忱看着顾安城。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老马尚且如此,有何更何况这个当年的狂君?
一别多年,当初还是少年的李忱,对顾安城唯一的印象便是他的洒脱跟他的豪迈。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那种快意恩仇犹如江湖侠客的人,我曾几何时也是李忱心中最羡慕的人。但是事到如今,这个拽着自己领口大声怒吼满头斑白的男人又是谁?
“当年她娘死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无能为力。但是同样的事情,我不想看见第二次了。”顾安城就像是泄了一口气,满身的力气消散与无形,他将李忱放下,一脸颓废的用沙哑的嗓音说
道:“顾安城这一生,不能负两个女人。”
骤雨忽然降下,一道闪电照亮了所有的阴暗。李忱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自己的鼻梁,开口说道:“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