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有骗稿费的嫌疑。”
米歇尔笑而不语,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当然小说最重要的是能打动读者的情绪,无论是消极的还是兴奋的,能产生强烈的共鸣,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加里安对19世纪上半叶的大师们都有着极深的怨念,巴黎圣母院在翻阅了四五页依旧不会错过主线剧情的情况下,就知道他们水文到底有多么的丧心病狂。不过文学巨匠终究与起点作者有天壤之别。起码大师们的水文能营造出一种身经其境的氛围,而不是单纯毫无意义的骗数字。
从书上看来的观点拿来忽悠对方,显然米歇尔已经陷入了加里安的观点之中,语带感慨的说道,“不知道加里安先生打算在巴黎的哪里高就?”
加里安笑着摇摇头,“托朋友的关系,海关谋取了一份抄写员的职位而已。”
听到这里,米歇尔的语调略带可惜的说道,“真可惜了,我认为你的才华应该成为一名职业的作家。从你的谈吐中完全感觉不到法国普罗列塔利亚的影子。”
全职的作家?
听到对方的话,加里安不屑的摇了摇头,“算了,比起一名全职的作家,我更觉得首先要有一份工作养活自己,当然我也可以在业余的时间兼职的写一下东西来投稿报社。不是么?”
米歇尔笑了笑,神情尴尬的附和说道,“这样也不错。”
1960年的法兰西对于全职的自由作家来讲还属于尴尬的时代,报纸业的刚刚兴起,而接下来广告的刊登也让作者的稿费水涨船高。法兰西第二帝国之前的文人几乎都处于半饿死的状态。
雨果写《巴黎圣母院》时出版社付给他一万法郎,五千是现金,另外五千等书卖完之后再结算。波德莱尔写了一辈子才赚了三万六千法郎的稿费,按照现在汇率的折算等同于一辈子赚了十万人民币。莫泊桑更惨,写《羊脂球》时没有一家出版社愿意出版,自费出版三百本书。卖了四年才卖完。巴尔扎克饿的过不下去时就到朋友的家里去过几天,用奶酪、沙丁鱼放在一起捣碎呈糊状跟面包一起吃。
至于为什么19世纪某些文人生活这么潇洒,毕竟写书只是文人们的兼职。雨果在写书时已经是法兰西议会的议员,波德莱尔在第二共和国时甚至担任过部长职位,对于有钱有权又有才华的作家来讲,写书只是业余的兴趣爱好而已。
福楼拜继承了他爹的一笔遗产,活着就是为了写作,而且有足够的时间精雕细琢,所以福楼拜既是大作家又是文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