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祈莼惊了惊,眼泪先意识一步盈满泪眶:“为止?”
刚刚他喊了她“妈妈”?
男孩并不明白祈莼为什么落泪,眼睛在男女之间转了几圈,皱了小小的眉头,几步到了祈莼身前,伸开细细的小胳膊,眼神里满是怒气,第一次如此生气:“不……啊……啊……额……妈……”
段烨泽格外的挫败,祈莼也是哭笑不得,两人间的紧张气氛就这样被小小的人儿暖化。
祈莼蹲下,环住儿子,小心,温柔,尽量不让害怕被人碰触的男孩起了不满,满心的安慰而又满足:
“为止,没事的,不能这样对段叔叔,段叔叔没有对妈妈怎样,段叔叔是在……是在劝妈妈不要做傻事……”
男孩乌黑的眸子同样回视与他平视的祈莼,疑惑满满:“劝……啊?”
“对啊,劝,”祈莼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用额头轻碰男孩的额头,小心得措辞,“就是……像为止一样,不希望妈妈不开心……”
“啊……”男孩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没有明白,只是再一次没了表情,转身,悠悠走进客厅,重回安静。
两个大人都是满心的复杂看着坐在客厅地上的男孩,许久,祈莼回头:“阿泽,为止不是故意的……”
“你不懂的,”段烨泽许久叹息,“为止一转眼都已经那么大了啊……罢了,你也不是孩子了,随你吧……”
默了好一会儿,祈莼才将席卷而来的酸意硬生生逼下去,也只有面前的男人才会还愿意把她当做最初的孩子看吧?
他们都已经不再是当初,男人也已经是三十而立的年纪,却因为她一再偏离他能抓住的幸福,然而,她却也是最不能开口劝他去则一人而终老的人,只能默然看着男人一个人开了门走出去……
这一辈子,她最对不起的,只有这个男人了……
祈莼一向都是说办就办的人,向所在公司的上层递交了调职申请书,收拾了她与为止的东西,利用剩下的时间打点了为止米国
的户口,静静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不知祈祷了多少次,偏生调职书上的地址就在那人所在的城市,祈莼咬唇,这或许就是命?
罢了,终究她这一次回去,就没打算隐藏什么,祈莼做了简单的计划,趁着段烨泽出差的日子,留了一纸书信,带着孩子飞回了那里。
“怕吗?”下了飞机,也不知是哪个明星大驾,人着实有些多,祈莼生怕有人碰着一直情绪不太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