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停着一辆轿车。
“是的,老板,已将找到那个警察了。那这个人?”长久的停顿过后,黑衣大汉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好,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黑衣大汉收起电话回到了车内。
“怎么样?”小北问着。
“你确定你已经通知你的小伙伴了?万一……”黑衣大汉问道。
“放心,他暂时不会把那东西放出去。”小北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可知道我们是干什么行当?”黑衣大汉饶有兴趣地问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小北说道。
“那你为……”黑衣大汉还没问完。
“为了刺激,还有愤怒。你也知道的,这个社会太无趣了,总该找点有趣的事情。”小北淡淡地说道。
“疯子?”黑衣大汉高呼一声,“好,可是加入我们必须要接受考验。”
“没问题。”小北毫不犹豫地说道。
“把这货宰了。”黑衣大汉一把扯过tony,并递过来一把枪,直接放在了tony的脑袋上。
小北看到这把枪时心脏猛地颤了一下。
tony吓得浑身发抖,瞪大着眼睛望着小北。
枪很快要从tony脑袋上滑下去,小北一把抄起枪,推开车门,拉着tony到了江岸。
江水浩浩汤汤,,在夜色中更显浑浊。
风很大。
“站上去。”小北颤巍巍地用手枪指着tony命令道。
“求求你放了我,我跟你无冤无仇。”tony两股战战,在寒风中更显消瘦。
小北直直地望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手很酸,寒风如刀一般割着那只持枪的手。
“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tony声泪俱下,心中害怕和愤怒交织。
“会游泳吗?”小北不动声色地说了句。
“呃,啊?”tony一时之间反应不及。
“不想死就配合下,以后再也别回s市。”小北重重地说了句,就扣动了扳机。
“嘭”一声利落的枪响划破夜空,“啊”tony大叫一声翻入了奔腾的江水之中。
“呼”小北长长地舒了口气,持枪的手虎口发麻。
“这样可以了?”小北坐回车里,递上了那把枪。
黑衣大汉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你耍我?”小北把枪抵到了黑衣大汉的太阳穴。
“你他妈想死?”矮胖子从镜子里望见这一幕大喊了句就转身过来厮打。
“你不介意他的脑浆撒到你的车上,你可以再继续。”小北威胁道。
“你!”矮胖子气急。
黑衣大汉摆了摆手,小北却吓了一跳。
“easy,easy!你的考验还不够!”黑衣大汉依旧满脸笑意,而下一秒眼中寒光一闪,枪已经在他手中被卸了子弹。
“好手段,你是雇佣兵!”小北不惊反笑。
黑衣大汉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放心,还有个考验在等着你!”
小北没有再说话,缩在了车窗边,立起了衣领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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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先生,找到了。”张建林的司机小谢言简意赅地说道。
“他在哪?”老杜问道。
“招提寺。”小谢回答道。
“我们赶紧过去吧!”老杜已经迫不及待要去见一见那位了。
小谢看了眼表,“从成田机场飞往大阪,大概需要一个小时五分钟,飞机在二十分钟后出发。”
老杜望着眼前的小谢,脑袋里产生了不少疑问,身手了得,办事稳妥,为什么偏偏在张建林手底下当个司机?究竟是什么来历。
老杜皱起了眉,而小谢已经拎着行李在门口等候了。
如小谢所说,两人二十分钟后便登上了日本东京都飞往大阪市的航班。
雪起。
唐招提寺在奈良市区的西部,和东大寺方向相反,从奈良近铁车站上车,到大和西大寺换车去唐招提寺所在的“西的京”车站,下车后步行了一公里左右,老杜和小谢披着风雪赶到了招提寺。
天色将晚,离招提寺闭门还剩半个小时。
“呼”两人快步接近了这座极具天朝盛唐之风的建筑,寺院大门上红色横额“唐招提寺”是日本孝谦女皇仿王羲之、王献之的字体所书。
小谢掏出了一张一万元面额的日元外加五百面额的硬币,指了指自己和老杜,又朝招提寺力量指了指,这意思明显是要买票进寺。
可是售票口的那人却是摇了摇头,指了指旁边立
的牌子。
“最迟进入时间是四点半,时间已经过了,我们现在进不去。”小谢说道。
老杜的眼睛一直朝寺里望着,而后双手合十拜了拜,“罢了,里面还有游客,我们晚上再来拜访。”
小谢当下便懂了意思。
。
。
雪停。
小谢十分利索地攀上了高墙,随后拉了一把老杜,老杜怎么说也是个练家子,两人没费多大劲便成功地翻入了招提寺里。
寺内,松林苍翠,庭院幽静,殿宇重重。
灯火算不上通明但是也给两人的隐藏增加了不少难度,寺内还有不少的清洁保卫人员。
“伽蓝应该在后方。”老杜说道。
小谢点了点头。
两人猫着腰隐进了植物当中,慢慢向招提寺后方摸去。
伽蓝外,僧侣们端着面盆三三两两的走了进来。
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形还有那可憎的声音,不是了悟又是谁?
老杜看准时机几乎是弹射出去一般捂住了悟的嘴巴拖进了一扇开着的殿门里。
“呜呜呜”了悟本能地挣扎着,张嘴咬向了老杜的手掌。
小谢伸出一只手向了悟后脖领掐去,一如对待宠物猫那般。
了悟直觉得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钳制住了,而且自己一旦挣扎可能会被掐断脖子就此归西。
“你想试试看是你叫得快还是我扭断你的脖子更快?”小谢在了悟背后冷冷地道。
“天朝人?”了悟诧异道。
“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老杜恶狠狠地问道。
“了尘?”了悟惊呼着老杜在灵岩寺时明哲法师替他取的僧名。
这里是招提寺里的御影堂,供奉着鉴真乾漆夹造的坐像,高2尺7寸,面向西方,双手拱合,结跏跌坐,团目含笑,两唇紧敛,表现鉴真于公元763年圆寂时的姿态,已被定为日本国宝,每年只开放三天供人瞻仰。
不过目前看来这个御影堂是在修缮维护当中,地上还摆着不少材料,清漆。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给你个机会在鉴真法师面前把一切交代清楚。“老杜开口道。
“先把我放开。”了悟动了动脖子。
小谢缓缓松开了手,“耍花样我让你出不了这间御影堂。”
了悟捏了捏脖子,望了眼小谢,他觉得这个人好像真的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灵岩寺已经卖给远景集团了,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过他们答应我会重建的,会比原来的灵岩寺更大更恢弘。”了悟说道。
老杜气急,直接一脚踹了过去,“你的良心让狗吃了,还有呢?”
了悟眼神躲躲闪闪,“你不是要问这个吗?还有……什么?”
小谢一抖肩,一节木质的蜂刺滑到了手中,下一秒便抵在了悟的颈动脉上。
了悟浑身一颤,下雪的严寒天气却是额头细汗密布。
“日本人先找上了我,他们让我把灵岩寺卖掉,同时许了我很多好处。”了悟怯生生地望了眼老杜。
“灵岩寺底下的东西呢?”老杜直接问道。
“你怎么知道?”了悟意识到说漏了嘴但却为时已晚。
抵在脖子上的蜂刺动了动,了悟咽了下口水继续说道,“佛舍利……被……被日本人拿走了。”
“佛舍利?”老杜疑惑道。
“是的,灵岩寺下埋着一颗佛舍利,据说那颗佛舍利是佛图澄生前因戒定慧的功德熏修而自然感得,得佛舍利者能得长生。”了悟神秘兮兮地说道。
老杜和小谢面面相觑。
不要说小谢了,就连在灵岩寺待过多年的老杜对此事都是一无所知。
“明哲法师呢?”老杜不去追问佛舍利的事,另一件压在他心头多年的事却是更让他耿耿于怀。
了悟听见这个名号浑身不自觉地缩了一下,“师傅?”
“师傅当年身体硬朗为什么却突然仙逝?”
“想来是师傅修行圆满,羽化登仙去了。”
“扯你娘的淡!师傅偏偏是在鉴真大师肉身回国巡礼之后去世?还有师傅临死之时不能言语,可是眼神却在你和日本人身上转着,那眼神我今生都不会忘记。”老杜爆了粗口,上一次还是在他投入佛门之前,也就是大概四十年前了。
“是不是你?”老杜低声嘶吼着。
了悟此刻就像一个在寒风中一丝不挂的婴儿,瑟瑟发抖。
看到这,老杜心里已经明了,当即热泪洒在了御影堂,洒在了鉴真法师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