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对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赵煜耷拉下头,有气无力地说:“楚主任,如果我能说服我的当事人退出仪表厂的竞购,你肯不肯说服你的当事人放弃继续追究下去,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如何,”
“不,决不,”楚天舒斩钉截铁地说:“我相信正义最终会战胜邪恶,”
见楚天舒半步不肯退让,赵煜伸手在头发上一捋,恶狠狠地说:“楚天舒,那你是要逼着大家鱼死网破,多败俱伤了,”
“在所不惜,”楚天舒响亮地回答。
“好,楚天舒,你够狠,既然你要把事做绝,那我也就转告我的当事人,拼出一个你死我活來,我就不信就凭你这几个朋友能有多大的能量,可以有必胜的把握,”赵煜说完,把公文包往胳膊下一夹,转身就要出门。
“慢着,”谭玉芬挡在了门口,红着眼睛说:“赵律师,我同意你的条件,”
“嫂子,你……”楚天舒诧异了。
“好,”彻底绝望了的赵煜突然看到了希望,他鼓励说:“要钱,还是要房子,或者其他什么,你只管开口,”
“我个人什么都不要,”谭玉芬一脸的坚毅,她盯着赵煜说:“我只要你做到两件事,”
“说,请说,”赵煜喜出望外。
“一,郭家父子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嗯,这,沒问題,”赵煜略略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二,给仪表厂的下岗职工留一条活路,”
“我已经说过了,我可以劝我的当事人退出仪表厂的竞购,可是他,”赵煜一指楚天舒,咬着牙说:“不,答,应,”
谭玉芬看了看楚天舒,又看了看张伟的遗像,含着眼泪大声地说:“我替我的丈夫答应了,”
夕阳的余辉穿过云层照在了谭玉芬的脸上,闪着圣洁的光芒。
楚天舒无言,他强忍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想让赵煜看见他心灵的感动与脆弱。
赵煜夹着他的公文包,踉跄着从房间里跑了出去,拉开宝马车的车门之后还回头望了谭玉芬一眼,然后钻进车里,一溜烟地跑了。
等到宝马车从小院一消失,谭玉芬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她扑在张伟的遗像前失声痛哭:“张伟,我对不起盈盈,对不起爷爷,对不起这个家,你骂我吧,骂我吧,”
楚天舒站在谭玉芬的身旁,默默地垂泪,他将手放在了她的肩头,哽咽着说:“嫂子,你别哭了,伟哥在天有灵,会感谢你替他完成了他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