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震的表情越说越悲苦,连那钱掌柜都有些同情了,陪笑道:“张爷菩萨心肠,又为农事奔波,朝廷若是知晓,定会立碑颂扬,若是那工坊能挣银子,张爷可不要忘了我们大福钱庄啊!”
张震笑道:“哪天我想存银子,定是去大福钱庄。”
一年浮云九分之一的银子,少爷除非是脑袋进水了才去存呢!
送走钱掌柜,张震又着李二牛去寻访了两船白米。
有那西洋工坊的事,张震的面子可大了,这在北方最低也是十几两银子一旦的精米,船家一旦只收了五两银子,刨除四两多银子的本钱,从江南运来的运费只收取不到一两,就是那些米商也没这面子啊!
张震承情,吩咐记下两位船主的名号,让夏仲勇李二牛引着船家前往独山湖,四人留在店里看守银子。
刘氏烧好开水,刚泡上壶茶,外面就有人来回走了几次,怎也不敢进来。
张震一看,这人三十岁许,粗布衣服,手掌宽大粗糙,上面更是有不少伤痕。
这是手艺人啊!
见对方扭捏,张震走到门口笑道:“这位师傅可是来工坊做工的?且进来坐下喝杯茶,咱们边喝边聊。”
那人慌忙道:“粗劣手艺,哪当得少爷好茶,俺们确实是想做工,少爷不会嫌弃俺们做农具出身的手艺低劣吧?”
张震拽着那打着哆嗦的大手,拉进店内一把按在高凳上,并且亲自给他倒上一杯茶,这举动,可是让那人如坐针毡。
张震坐回去,叹道:“民以食为天,做农具的才是最值得称颂的手艺,怎会低劣?大师傅莫要妄自菲薄轻贱自己,安心喝茶就是了,咱们慢慢说。”
得张震如此肯定,那人面色上看上去镇定不少,坦然说道:“不瞒少爷,俺叫马三尺,家就在正东十五里的马楼,全村都是祖传的做木耧的手艺,这周边百里内的木耧木犁,大多是咱们马楼做的!”
说着叹道:“这连年灾荒,咱们南阳地面也受灾严重,又有后金那次劫掠,再加上连年蝗虫飞掠抢食庄稼,最可怕的还是饥民,每每蝗虫过境一般的将庄稼苗连根拔起给吃了,种地的百姓生计艰难,咱们做农具的更不好过...”
“有把子力气的,还能在码头上出出苦力,像俺这样的,个儿又矮,又不善言辞,去码头上也难,只能在草市上与瓦匠石匠搭伙混口饭吃。”
“搭伙?”张震问道:“你等有多少个?”
“俺在的那个泥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