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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有记忆以来,这串佛音便总是如影随形。有时候很远,有时候又很近。大约这便是所有高僧见了我都要说我有佛缘的原因。
可我实际上并不愿意礼佛。
不知道是为什么,至今以来所有事情都在逼我向佛,然而我实际上对佛教教义里的许多观念有不同看法,所以修佛这件事本身是违背我的本心的。
当然,这已经上升到学术问题的层面,不好在这里探讨。
在渐渐强烈的梵唱声中,我抬头望向宋诀。
宋美人牵动嘴角,这样回答我的问题:“听说殿下解签解得很准,臣有些好奇。”
“所以你们都是从哪里听说的?”
他以挑眉不语回答了我的所有疑问。
我叹一口气。
他既要我解卦,解给他就是了。伸出一只手,接过他手中的签。只简单扫了一眼,便道:“此为归妹之卦,你问的不是前程,就是姻缘。”
他饶有兴趣地望着我,道了一声:“说下去。”
我懒洋洋地念出卦辞:“求鱼须当向水中,树上求之不顺情,受尽爬揭难随意,劳而无功运平平。”
他单手撑着额角,突然变得很谦虚:“臣是个目不识丁的粗人,光听卦辞是听不出其中含义的,还请殿下仔细解释给臣听。”
他宋诀会目不识丁?鬼才相信。我不戳穿他,拿着卦签指点给他看:“你瞧,归即返,你若问的是姻缘,那这份姻缘并不顺利,若是少女从长男,则很有可能有始无终,中途生变。而你若问的是前程,这一卦则是在告诉你,有些事不可强求,要顺势而为。”
这种卦辞的解释本就是千篇一律,不需要太走心,可是话说完我忽而觉察出不妥来。我是宫中最小的公主,宋诀则是将军府的长男,我二人的姻缘不偏不倚正好应了这一卦。
就见宋诀长眉一挑,问我:“这是卦上说的,还是殿下说的?”
听他这样问,定然是误会了,我虽全无影射此事的意思,却也有些发窘,将挂签往桌上一丢,道:“卦是将军选的,我是个看卦的,我所说的,自然只是卦辞。”撞到他的目光,又添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你不相信我啊。”
他没有说话,而是隔着袅袅香烟打量我,黑漆漆的一双眸子,将人的心微微一牵——宋诀这个人,单看皮相的确能够惑人。
我被他打量地浑身不自在,摸着额前的一绺乱发开口:“那什么,婚约的事将军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