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我忘记了.“
思嘉看见他手里拿的是爱伦的金顶针.这个闪闪发光的顶针她以前常常看见母亲戴的.她睹物伤怀,想起母亲纤细的手指辛苦忙碌的情景.可如今顶针却在这个陌生多茧的肮脏的手心里,而且很快就会流落到北方去,戴在北方佬女人的手指上,那个女人还会因为是掠夺来的物品而感到骄傲呢.爱伦的顶针啊!
思嘉低下头,免得让敌人发现她在哭,这时泪水只能缓缓地往婴儿头上滴.她模糊地看见那些人朝门道走去,听见中士用洪亮而粗暴的声音在喊口令.他们动身走了,塔拉农场已经安全了,可是她仍在伤心地回忆爱伦,很难高兴起来.军刀磕碰的声音和马蹄声并没有让她感到安心,她站在那里,突然觉得两腿发软,尽管他们已沿着林荫道渐渐走远了,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掠夺品,衣服.毯子.图片.鸡鸭,还有那头母猪.后来她闻到刺鼻的烟火味,才转过身来想去看看那些棉花,可是经过一阵紧张之后感到特别虚弱,几乎挪不动身子了.从饭窗口望去,她看见浓烟还在缓缓地从黑人棚屋里冒出来.棉花就在那里被烧掉了.纳税的钱和维持他们一家度过这个严冬的衣食开支也化为乌有了.她没有办法,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她以前见过棉花着火的情景,知道那是很难扑灭的,不管你有多少人来他救都无济无事.谢天谢地,那棚屋区离正房还很远,否则就糟了!谢天谢地,幸好今天没有风,没有把火星刮到农场屋顶上来!
她突然像根指针似的僵直地转身,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从穿堂.过道一直向厨房望过去,厨房里也在冒烟啊!
她把婴儿随手放在穿堂和厨房之间一个什么地方,随即又甩开韦德的小手,甩得他撞在墙壁上.她冲进烟雾弥漫的厨房,可立即退了回来,连声咳嗽着,呛得眼泪直流.接着,她用裙裾掩住鼻子,又一次冲了进去.
厨房里黑乎乎的,尽管有个小窗口透进亮光,但烟雾太浓,她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火焰的咝咝声和噼啪声.她一只手遮着眼睛窥视了一下,只见地板上到处有细长的火苗在向墙壁扑去.原来有人把炉子里烧着的木柴丢在地板上,干透了的松木地板便很快着火并到处燃烧起来了.
她冲出厨房向饭厅里跑去,把那里的一块破地毯抓起来,弄得两把椅子哗啦啦翻倒在地上.
“我决不可能把它扑灭......决不可能!啊,上帝,要是有人帮忙就好了!塔拉农场完了......完了!啊,上帝!这就是那个小坏蛋干的,他说过他要留给我一点什么,让我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