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在幽府门前停下,一团小雪球率先从里边蹿出来,灵活地跑出轿子外。然后,停下来往轿子后头的路看去,又看向从轿子里弯腰出来的主人,扭头看向后面那条路,又扭头看了眼主人,然后,撒腿跑去追。
“回来。”顾玦侧着身,俊脸微侧,眯眸徐徐看去,阴柔的嗓音不大不小,冷冷淡淡。
跑出没多远的小雪球立即刹住脚步,又看了看彻底消失的轿子,蔫蔫地走回主人面前。
所有人都以为小雪球会被惩罚的,但是,他们的爷只是弯下腰一手拎起它,嫌弃地颦眉,“脏死了。”
然后,丢给霍靖处理,转身进府。
仿佛,方才离开的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就像此时此刻,漠河里毫无波澜的水面,就连半点涟漪都没有。
霍靖怔在那里久久,低头看着无精打采的小雪球,抬手轻轻安抚它恍。
“以后记得把皮绷紧些就行了。”
少了温柔的夫人拂去爷的戾气,不管是小雪球还是府里的任何一个,都得绷紧皮伺候着了。
看着那抹已经入府的身影,依旧优雅清傲,只是好像更孤寂了。
唉!
长叹一声,霍靖赶紧抱着小雪球跟上去。
幽府,经过一场劫难的洗礼,大家更加同心协力了,原先撤离的人也都回来了。只是,又回到了去年没有风挽裳时的幽府,冷清,无人情味。
子冉姑娘和沈爷都‘死’了,爷又将缀锦楼恢复成原来的模样,重新住进去,采悠阁从此荒废,那里的灯自从女主人离开后,没再亮起过。
有时候,在日薄西山的时辰,大家经过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看向那里的厨房,却已没有袅袅炊烟的痕迹。
爷的饮食也像过往一样,膳食送到门外,吃的分量也与从前一样,没有说因为少了谁就痛不欲生。
他甚至平静得仿佛风挽裳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就跟方才与之擦肩而过时,不痛不痒,只是一个过路人。
※
轿子里,风挽裳一直低头看着始终紧抓在手里的装有休书的盒子,不悲不喜。
旁边与她同轿的人已经不是那一个总爱扯她入怀的人,她便当做不存在。
“挽挽,你最近都不在幽府,去哪儿了?你让我好担心,去醉心坊也没找到你。”萧璟棠看向她手上的盒子,再看向她的脸。
她的脸怎么这么苍白,看起来也瘦了很多,好像经历了什么,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