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受宠若惊地拒绝,头往后退了些许。
“才离开爷多久,就忘了?”他沉下脸,不悦。
风挽裳立即明白他指的是过去他们在一块用膳时,他的第一筷子菜肯定是送到她嘴边。
那时候的她,也渐渐明白,那是他对她的宠。
想起过去的美好,她心里酸涩,眼眶发热,赶忙指着食盒里的另一副碗筷,“我自个来就好。”
似宠非宠,更磨人。
再说,而今的她,又有何资格去接受他这样的对待?
“嗯?”他很清很淡地扬了下眉。
风挽裳很想强硬拒绝的,因为已没有立场接受,可是……对上他的眼神,她就没法。
乖乖凑上前,轻启小嘴接受他的喂食,心扑通扑通乱跳,脸儿也飞霞一片。
吃完后,她立即坐好,微低着头,喂进嘴里的好像不是鱼,而是糖,只有一种味道,那就是甜。
嚼着嚼着,味道从甜变涩。
顾玦的目光看向那道酥炙醉鸡,又是不悦地拧了拧眉,夹起一块没有皮,没有骨的鸡肉一样送到她嘴边。
她抬头,眼里有着浅浅水雾,看着他,幽幽地问,“爷,真的可以吗?”
假装一切回到从前,真的可以吗?
“吃都吃了,有何不可以?”他冷声。
吃都吃了,是指菜,还是指她?
“爷……可还怨我?”问完,她低头咬
tang唇。
若不怨,又怎会提出补偿。
顾玦放下那筷冷却了的菜,伸手抬起她的脸,心疼地轻斥,“怨你作甚!爷知晓你蠢,为还某个野男人一双腿的恩情,那样做也不无可能。”
要怨,也是怨自己没能护她和孩子周全。
其实,若真能怨她,恨她,倒好了。
风挽裳震惊地看着他,眼眶里顿时盈满泪水,夺眶而出,像两行断了线的珍珠滚落脸颊。
他竟如此自欺?
那么骄傲的他,竟然卑微地找这样的理由来原谅她?
“爷不怨你,你倒成委屈的人了!”他以指腹为她抹去两颊热泪,恶声恶气的斥骂,不知不觉又放柔了声音,“以后不要再这般蠢,嗯?”
“……对不起。”她的眼泪落得更凶,彻底崩溃地一把扑进他怀里,“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对不起,害死了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