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棠没想到这背后有这么一出,更没料到风母说了出来。
看着挽挽震惊的样子,他有多久没看到她有过除了淡漠以外的表情了?
那个男人果然还对她影响甚深,一颗小石子就能投出惊涛骇浪。
风挽裳转过身去,扶着花几,心里震撼到生疼。
难怪,那么绝情地给她一巴掌,要求断绝关系的父母又怎会转身又修书来道歉?
原来是他在背后默默为她做的。
她记得当时回府后,皎月就被他叫走了,之后他又骑着马匆匆离开,应该是从皎月那里知晓了事情,所以,他去追他们,逼他们认回她。
她哪里值得他这般纡尊降贵去威胁她的父母认回她?
若是需要他折腰去换回父母不情不愿的相认,这份亲情,她宁可不要!
“挽挽,阿姨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萧璟棠滑动轮椅过去安慰。
在他的手碰上来以前,风挽裳淡淡拿开手,转身,褪去眼里的柔情,漠然看向他们,“莲蓬,去我房里把那小箱银子取来!”
“总算想通了,差点没气死我,哪有做女儿的对自己的父母见死不救的,要遭天谴的。”风母指了指头顶上的天,理直气壮。
风挽裳没有再跟她吵。
很快,莲蓬将银子取来。
她接过来往他们面前一放,开箱,里边是她从醉心坊取回来的二百两银子,担心在萧府里用得着。
风氏夫妇俩看到一箱白花花的银子,顿时眉开眼笑,伸手去拿。
风挽裳把箱子合上,推过去,“这些,还你们那八年只生不教之恩。”
风氏夫妇脸上表情僵住。
然后——
啪啦!
她随手拿起碗敲破,利索地一划,细嫩的掌心里已多一道深深的血痕。
“挽挽!”萧璟棠根本来不及阻止,因为她划得是那样决绝。
“这一割,割断我们的血脉,从此,桥是桥,路是路!”她收拢掌心,当着他们的面让鲜血流淌落地。
一滴接一滴,美丽的脸上除了苍白没有皱半点眉。
风父风母都有些吓傻眼,呆呆地看着,忘了作何反应。
“挽挽,你怎能如此莽撞!”萧璟棠拿着丝绢过去,把她淌血的手拉过来用丝绢按住,心疼又气恼地责备。
风挽裳还是冷淡地收回手,自己按住伤口,看向他们,“你们要留还是要走,都与我无关。”